艾莉娜見羅格思甚為專注,凝神思考的模樣,便又繼續輕輕吐露著問話:“如何呢?”

而後一切歸於沉默,安靜瀰漫在空氣中,如同一層柔軟而無形的薄霧。

艾莉娜也沒有多餘的言語,她繼續將下巴擱置在羅格思的肩頭,如同一隻疲倦的貓咪般,微微眯起雙眸。

但隱隱約約的琥珀色眸光依舊未散,在昏黃的燈光之下若隱若現。

“稍微有些早了。”

羅格思張口,語調緩慢而又帶著些許的顧慮。

艾莉娜聞言緩緩張大雙眸,瞳中驚訝流轉,以往的羅格思就好似一塊天底下最堅實的鐵木,哪怕最好的工匠前來,恐怕都不知如何下手。

可此刻又似是願意迎春稍稍展露些許新芽的春枝,雖然還不到開花的時刻,但依舊足夠讓艾莉娜驚奇無比了。

“那就晚些時候再說。”

艾莉娜的言語很是平靜,就如同日常睡前隨口的晚安,隨即她的鼻尖蹭在羅格思的頸間,微微啟唇,在嫩滑的唇瓣後露出潔白的虎牙,頃刻便印在了羅格思的頸上。

再不似以往的啃咬,有的只是研磨,伴著炙熱的鼻息,讓動作顯得又黏又稠。

羅格思也未牴觸,只是彈指滅掉了水晶燈的光芒,隨即同艾莉娜一起鑽入了被褥之中。

直至擁其入懷之時,他才發現少女的身材居然如此的嬌小與柔軟,完全不似日常所展現出來的堅毅與強硬。

伴隨著充斥滿足的輕微哼聲,兩人也並未再繼續多言與多做,就這般一同墜入了安穩的夢鄉。

帕多拉的清晨並未有晨曦的顯露,密佈的陰雲嚴嚴實實的擋住了太陽的輝光,使清晨失去了明媚的色彩。

灰濛濛的天空籠罩著大地,彷彿一層厚重的灰幕將城市緊緊包裹,顯得暗淡而沉悶。

壓抑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潮溼的感覺,彷彿連喘息都變得沉重。

然而艾莉娜在起床後站在床前,她輕哼著悠揚的小調,雙手嫻熟地打理著雪白的長髮,彷彿這城市的陰霾絲毫都未影響到她的心緒。

“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露菲亞打著哈欠,頂著一頭蓬鬆又亂糟糟的金髮,來到艾莉娜的身邊,用睡眼矇矓的雙眸看著自己的好友,好奇地出聲問道。

“也沒什麼。”艾莉娜輕笑著伸手捏了捏露菲亞那彈軟的臉蛋,隨口回應道。

“唔,小氣鬼。”露菲亞稍稍皺了下瓊鼻,癟著嘴委屈一聲。

她已然察覺到肯定有什麼極其開心的事情,才會讓對方能如此愉悅,因為過去幾年中,她從未見到艾莉娜顯露過這種神情。

可惜作為至交好友,對方卻連一點分享的意思都沒有,實在太過分了。

羅格思穿起觸感舒適的灰色長袍,在腰間繫上一條麻繩,手撐著漆黑的手杖,側眸看過窗邊的兩位少女後,便推開房門,走向了樓下的客廳。

今日的他還要接受第二真祖的邀約,與對方探討一些對方想要尋求的知識,算是稍稍報答一下昨日的解疑。

待客廳保持著簡樸而典雅的風格,廳內的傢俱擺設考究但不奢華,木質的桌椅和柔軟的沙發相得益彰,燈光柔和地灑落在房間的每個角落,營造出一種溫暖與舒適的氛圍,與城中的陰鬱全然不同。

卡微娜的神色依舊,她靜靜坐在沙發之上,翻閱著最新刊印的帝都報,讀的津津有味。

待羅格思隔著矮桌,坐到她的對面時,她將報紙遞出,語氣中滿是感慨地言道:

“沒想到在外界,你已經死掉了啊,那是一場儀式嗎?究竟是什麼樣的儀式,才能將你推升至這種程度?”

羅格思接過報刊,同樣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

最新的一期報刊幾乎全部都是對他的報道,開頭先是講述了羅格思在演講之時壓制不住暴動的大災,被聖女親手討伐的訊息。

隨後又是對羅格思演講內容的概述,以及後續對他跌宕人生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