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為了這些所謂的責任,她親手葬送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襲擊學院前,她以為自己能夠揹負這種黑暗,等到事情真的發生後,那種負罪感幾乎讓她崩潰。

因為那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以萬為單位的人。

死亡並非沒有重量,恰恰相反,一直折磨綱手的就是眼睜睜看著身邊人死亡,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

她如此痛苦,卻又製造出更多的痛苦,在這一刻,她無比痛恨自己的出身,痛恨那個讓她一輩子痛苦的村子。

什麼火影,只有蠢貨才會想去做火影,火之意志都是騙人的東西,人在痛苦中成長,也在痛苦中消亡,只有在相同的痛苦中才能相互理解彼此。

自己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啊!

綱手哭的撕心裂肺,酒館內其他的客人紛紛側目,白石義城無奈喊來老闆,為所有人買單後,讓老闆清場。

酒館老闆把客人都送走後,看到綱手還在哭,默默拿出一包紙巾放在桌上,並拍了拍白石義城的肩膀。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但你可是男人,怎麼能讓女人流淚呢,加油!”

白石義城很想說你誤會了,不過這種事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他把紙巾推到綱手面前,自己一杯杯的喝著酒。

他跟綱手的關係從來都沒有好過,小時候被綱手按著摩擦,而且綱手的脾氣極其惡劣,從小到大,直到他離開木葉,兩人都是面和心不和。

現在立場不同,別看綱手現在哭的撕心裂肺,覺得自己罪孽深重,但白石義城要是真想趁人之危,這個女人瞬間就會教他做人。

哭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綱手又開始拼命灌酒,臉上的淚水更是從未斷過。

白石義城實在看不下去了,親自拿起紙巾給她擦臉。

似乎是喝醉了,綱手並沒有躲,等他替自己擦完淚水後,她突然笑了起來:“知道嗎,以前我還挺喜歡你的,長得好看,實力又強,雖然脾氣怪了點,但也只是面冷心熱。”

白石義城笑了笑:“這可是第一次聽你說,如果你當年向我表白,說不定咱們孩子都有了,也不用打生打死了。”

綱手笑的前仰後合,拍著桌子說道:“在醫院給你當助手的時候,猿飛老師有意撮合我們兩個,他隱晦的問過我,但被我裝作聽不懂敷衍掉了,後來我就開始仔細觀察你,甚至在你和未婚妻解除婚約後,我還幻想過和你結婚的場景,結果你越走越遠,我才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火影也跟我說過這件事,我也認真想過,畢竟你是個美人,心胸又開闊,雖然脾氣差了點,但也只是面冷心熱,沒有男人會對你不心動,我也不例外,只是很可惜,咱們立場不同。”

同樣的話,白石義城原樣奉還,你什麼德行心裡沒點數嗎,哪有資格說我?

綱手倒也沒有生氣,舉起酒杯邊喝邊說些小時候的事情。

有的事,白石義城知道,時不時會插上兩句,而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就默默當個聽眾,在她興高采烈時,舉杯和她一起喝酒。

兩人宛如多年未見的好朋友,推杯換盞直到天亮...

酒館的老闆趴在櫃檯上已經睡著了,兩個醉鬼勾肩搭背離開酒館,一路走出小鎮。

離開小鎮大約十里地,在一片森林中,兩個酒鬼停住腳步,互相對視了一眼,同時沉默。

“就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