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這位秀才相公,村民也僅限於表面的恭敬罷了。

不過,倒是有那種附炎趨勢的,把劉相公家裡的茅草屋翻修了一下。

現在姜祁就在那位劉相公的茅草屋前。

“敕命,天目。”

姜祁默默的唸誦咒文,眉心睜開一道縫隙,一縷縷的神光從縫隙之中流淌。

也照見了劉彥昌家中的場景。

村裡的房子,自然沒有什麼臥室書房的分別,僅僅是一面牆壁,隔開了臥室和客廳而已。

只不過,劉彥昌家裡的客廳有點怪。

地上有一個碩大的坑,被青磚圍攏起來,裡面透著一些溼漉漉的水漬。

而在坑中,則是一隻二人懷抱方圓的......河蚌!

那河蚌一張一合的吞吐著水氣,隱約可見一顆顆碩大飽滿的珍珠。

很顯然,這是一隻成了精的河蚌。

而劉彥昌顯然是早已習慣了這河蚌的存在,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坐在書桌前靜靜的翻閱書籍。

“吱呀......”

正在這時,廚房的門開啟,走出來一個穿著粗布裙子,面容溫柔的女子,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公子,吃飯了。”

女子柔聲招呼著劉彥昌。

“嗯。”

劉彥昌點點頭,看了一眼菜式,卻皺起眉頭來:“今天也沒有鱸魚?”

“公子,奴家之前常來往的漁家最近不做工了,正在尋新的,還請公子忍耐幾天。”

女子低著頭,溫聲細語的回答。

劉彥昌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嘆道:“今日被那孺子下人羞辱也就罷了,沒想到連一口喜歡的吃食都沒有!”

女子聞言,身子僵硬了一下,低著頭擺好碗筷。

一邊服侍著劉彥昌吃飯,一邊低聲說道:“若是公子有需要,奴家自去給那無知小兒一些教訓。”

顯然,劉彥昌在書院門口發生的事情,這妖精是知道的。

劉彥昌停下了筷子,神色陰晴不定,最終貌似自言自語的道:“給個教訓就好。”

“是。”

河蚌精點頭應下,心知劉彥昌不是心有善念,只是單純的害怕事情鬧大而已。

說著,河蚌精就要起身離開。

劉彥昌盯著她的背影遲疑了一下,還是喚道:“十娘。”

“奴家在呢。”

十娘立刻回頭。

劉彥昌遲疑著,最後還是低聲說道:“若是可以,打問一下那夫人的名字.......”

十娘眼中閃過一抹落寞,但還是點頭道:“奴家回來之後,儘量變的像一些。”

劉彥昌神色有一抹微不可察的期待和喜色,說道:“早去早回!”

“是。”

十娘低著頭離開了屋子。

不遠處,姜祁的目光已經徹底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