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弦沒有急著推清野見月回家。

走得很緩慢,如同悠閒的散步一樣。

兩人經過大大小小的街道,走過熱鬧的市區,直到這座五光十色的大橋。

跨過海灣的大橋有著霓虹一般的燈光籠罩,全長將近八百多米的大橋,卻有很多路人願意徒步走過。

欣賞海灣以及這燈光的風景。

就像是跨過海灣的一道彩虹般,到了夜晚更是漂亮璀璨。

無數的車輛穿行過橋,帶來了周圍獵獵風聲。

“孤兒院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

突然,清野見月在橋上燈光的籠罩中如此問道,她的目光看向了那海灣遠處的黑暗。

月野弦奇怪的看了一眼秀髮被吹亂的年輕女孩。

“能是什麼樣...該吃吃該睡睡,沒有什麼特別的。”

“那你以前有朋友嗎?”

“朋友?嗯...印象中沒有和我同齡的孩子。大多數也很冷漠,自我保護意識很強。大概大家也覺得就算同在一個孤兒院無法做很長時間的朋友,終究會分道揚鑣,所以也懶得去建立這樣的聯絡吧。不過我倒是以前認識一個外頭的朋友。”

“外面的?”

清野見月奇怪的看向月野弦,少年停了下來。

微微靠著大橋的圍欄。

月野弦靠著圍欄黑髮被橋下的風微微吹起,燈光照耀他漂亮細膩的側臉。

讓他看起來有種夢幻般的不真實。

“嗯,一個院外的小女生。當時好像是和父母一起搬到附近的,因為一次她的紙飛機飛進了院裡,正好被我撿到所以認識的。”

清野見月表情有些古怪,“聽起來好像是什麼很經典的青梅竹馬的故事開頭呢...不是你編的?”

“怎麼聞著有股醋味?”

“你才吃醋呢...那後來呢?”

清野見月其實知道月野弦不是那種喜歡編故事來顯得自己很特別的人,他也不需要所謂的故事來證明。相反,能聽到他的故事,其實清野見月有種莫名的榮幸。

月野弦想了想,“後來她就經常跑來孤兒院裡找我玩啊,也沒有其他的什麼。之後她搬走了,就漸漸沒有聯絡了。”

“再也沒有見過了嗎?”

清野見月問。

“其實後來也見到了,不過沒有什麼差別。”

“她不記得你了?”

“也不是,只是可能境遇改變了,大家也都懂事了,也明白什麼朋友該交什麼朋友沒有交往的必要。索性裝作不認識會比較好吧。”

清野見月癟了癟嘴,“童話故事變成了現實故事呢,好沒意思。”

“行了,你都快笑出聲了,還說沒意思呢。”

“哪有!”

清野見月才不承認。

月野弦重新開始推著清野見月穿過大橋。

他的表情沒有什麼失落,更多的是一種隨遇而安的安穩。

“其實大多數的故事都是這樣吧,畢竟我們終究會發現我們活在現實裡,而不是幻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