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她這些不檢點的行徑難免暴露,最終被趕出修道院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約瑟芬在街頭浪蕩了一陣子,結識了一群不怎麼體面的朋友,其中就包括我。”

“我們那時候都還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覺得混黑幫又酷又拉風,整天喊打喊殺的搶地盤,還以為自己真有多了不起,直到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

“大人物一句話發落下來,我們這個小小的流氓團伙,就於一夜之間遭遇滅頂之災,最後只有我和約瑟芬幸運地保住小命,嚇得屁滾尿流,連夜逃出城外避風頭。”

“我們出城各謀出路,斷了聯絡。”

“多年之後再見面時,我已經成為奧法學院一名年輕有為的大學生,約瑟芬居然也混的不錯,被原始教團的教宗安格爾波達相中,收為養女,領導著一群半蟲半人的小惡棍,成了威風八面的大姐頭,比當初混黑幫的時候可要風光太多啦!”

“約瑟芬自己也被養母植入了‘蟲化病毒’,成為具有人類、半蚊半人和巨蚊三種形態的‘蟲化人’。”

“不過,她畢竟不是那種從打孃胎裡就遺傳了蟲化血統的‘先天蟲化人’,更習慣以人類的形象公開露面。”

“不同於其它原始教徒極端排斥現代都市生活的態度,約瑟芬骨子裡是一個愛慕虛榮貪戀享樂的女人。”

“原始教團反對現代文明,崇尚迴歸自然,遵從這一教條就必須放棄便利的生活方式和豐富的物質享受,退回叢林深處,像野獸那樣生活。”

“喬安,不必我說你也料想得到,約瑟芬這種女人生來就屬於燈紅酒綠的大都會,離不開紙醉金迷的名利場,她不可能真心認同原始教團那種極端保守的信條,再優美的自然風光,也填補不了她的世俗慾望。”

“正如當初逃離修道院那樣,後來她果然脫離原始教團,由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成了一朵浪跡在名利場中的‘交際花’。”

“不過話說回來,她這人也是真的很會鑽營,不知耍了什麼花招,居然沒有因為這一背叛行為而與原始教團徹底撕破臉皮,時至今日,她與舊東家還維持著若即若離的曖昧聯絡。”

“原始教團雖然力圖回到蠻荒時代,可現如今畢竟是魔導工業時代,任何組織若想發展壯大,都不可能徹底脫離文明社會。”

“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原始教團也不得不與文明社會發生接觸,這種時候他們就需要一個代理人,架起一座通往文明世界的橋樑,沒有誰比約瑟芬更適合擔當這個角色。”

“約瑟芬偶爾會擔任原始教團非官方的外交大使,雙方以這種古怪的方式進行合作,也算是各取所需。”

簡單介紹約瑟芬夫人的身世過後,莫里亞蒂教授話鋒一轉,談起他與這位背景複雜的“紅皇后”的私人關係。

在這個問題上,莫里亞蒂教授倒也沒有遮遮掩掩,當著自己學生的面坦言,約瑟芬曾是他的情人。

“那時我們還都年輕,天真的以為只要真心相愛,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很是熱乎過一陣子,可惜殘酷的現實給我們上了一課,到底還是因為性格和理念上的尖銳矛盾,導致感情破裂,不得不結束這段關係。”

“約瑟芬與我分手之後不久就攀上了高枝,嫁給一位年邁的落魄貴族,搖身一變,成為一位‘伯爵夫人’。”

“經過一番鑽營,她成功躋身於上流社會社交圈,到了這一步,她那個老頭子丈夫,也就失去利用價值了。”

“我們那位交了‘桃花運’的老伯爵,已經年過七十,身子骨也不太硬朗,不顧家人反對,娶了約瑟芬這麼個魅魔似的女人,為了滿足新婚妻子過於旺盛的需求,在夫妻生活方面毫無節制,短短一年過後,就因縱慾過度而死於心臟病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