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聰則是緊跟在自己母親的身後,雖然他臉上同樣掛著憂色,但那都是他假裝出來的。

張聰知道自己的父親的計劃,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父親的安危。

趙忠看著進屋的兩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今天就是你們一家人的訣別之日。

李佳一口氣跪倒在自己丈夫的旁邊,她看著床上貌似極其難受的張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她向一旁的醫生問道:“醫生,我丈夫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醫生語氣沉重地說:“夫人,張大人得了熱射病,我來的時間晚了,已經無力迴天。”

李佳頓時猶如雨打梨花,哭得下氣接不上上氣。

張聰進屋之後沒有看到劉協,他的心中露出一絲失望,自己父親的計謀沒有成功,父親還是沒有見到劉協。

張聰的心中對劉協不禁產生一絲怨恨。

張聰與劉協的年齡相仿,稍長几歲,想想以前自己的父親不顧家,不顧自己,每天就是照顧劉協,可以說自己父親將自己的父愛全部都投入到了劉協身上。

可是如今父親出了事情,劉協連看都不來看一眼,劉協就如此刻薄寡恩,難道他的心就是石頭做的嗎?

張聰將這些胡思亂想從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他冷靜地問:“醫生,我父親沒救了嗎?”

醫生這次沒有將話說死,他假裝思考一下道:“若是能找到神醫華佗,也許還能有一絲希望。”

張聰扶住自己的母親的肩膀,他神色堅毅地道:“母親。我們帶父親回家,就算是找遍整個中原我也會將華佗找回來替父親治病。”

李佳此時已經完全亂了分寸,只能聽著自己的兒子的安排一起將張讓帶回家。

趙忠看著被抬出去的張讓,他微笑著在後方擺擺手,這是在和自己的老朋友道別。

生死之別!

張聰帶著自己母親和父親回到家中,將張讓送到臥室之內,早已在家待著的醫生趕忙就進屋給張讓診治。

李佳哭傷了身體,已經被傭人扶到一旁的屋內休息。

張聰陪著醫生在屋內給張讓治療。

張讓家中準備好的醫生在長安城內都是小有名氣的醫生,可是此時張讓的情形卻是讓他的額頭冒出冷汗。

張聰此時終於意識到一點不對勁,他皺著眉頭問道:“醫生,我父親到底怎麼樣?”

醫生沉默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張先生如今熱害入體,雖然已經用了藥,但是張先生身體與年輕人相比本就弱了一些,如今已經積重難返,能不能再恢復過來還得看天意!”

“啪!”張聰一掌拍在床欄之上,他咬牙切齒地問:“你說什麼?”

醫生被這一掌嚇了一跳,他穩住心神道:“張先生現在情況危急,家裡人得做好心裡準備。”

張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他難於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人,這個為自己,為整個家遮風擋雨的男人,情況怎麼就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呢?

這明明都是計劃好的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聰一字一句地問:“真的沒有辦法嗎?即使是神醫華佗也沒辦法?”

聽到華佗的名字,醫生彷彿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他肯定地道:“如果神醫華佗在,必定能將張先生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