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抱歉,我應該是沒辦法親自為你帶路了。”

薇薇公主臉上笑容不變,她抬了抬手,沉重的鐵鏈摩擦聲音響起,蘇修眼神複雜地看著她,看著薇薇公主厚重繁瑣的手銬腳鏈。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是可以幫你放鬆一下,清除掉它們的。”

蘇修張了張嘴,這麼說道。

甚至於,只要薇薇相信他,蘇修完全可以和當初帶著茜茜離開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著薇薇公主溜出來。

但這樣的意見,薇薇公主拒絕了。

女孩臉上的笑容彷彿會說話一樣,帶著一絲說不出的疲憊,讓人看著就會為她心疼。

“我就這樣子走掉的話,他不會放過波塞冬的子民的。”

她這麼開口道。

薇薇公主口中的“他”,指的自然就是羅羅親王了。

眼下海皇爭霸賽開展在即,恐怕,她很快就要被帶離這裡了吧。

——以一個獎品的身份。

這樣薇薇公主都知道,但沒辦法,羅羅親王給她的威脅,是整個波塞冬的子民……她終究還是波塞冬的公主殿下。

蘇修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抱歉。”

很抱歉,他的確幫不了大姨子。

羅羅親王那邊,可不是輕易就能收拾掉的。那傢伙和金勾搭在了一起,而覺醒了第七感的三月四月,便掌控在對方手下。

而除此之外,以同樣方法掌控住的,還有很大量的波塞冬民眾。

說來奇怪的是,用來控人成傀儡的面具,其材質是一種很特殊的樹幹,而這種樹,便是波塞冬所特有的榟莘樹。

金不知道以什麼方法取得了這種材質,由此,才和羅羅親王建立起了合作關係。

解鈴還須繫鈴人,解除巫術的關鍵,便是榟莘樹的花。可權傾朝野的羅羅親王為了不讓自己的巫術被人破解,很久以前,所有的榟莘樹早就被他派人給焚光了。

薇薇公主手上還有榟莘花的種子,一切都還有希望。

不過蘇修想了想,卻沒開口提這方面的事。

現在的話,還為時過早了一點,榟莘花並不難栽培,從播種到綻放更只在頃刻之間,但它的成長……

——卻是需要以一個人完整生命的獻祭。

他要過來也沒用。

情緒有些低沉,人力有時窮,蘇修清楚這點,但看著相關人士受苦受難,而自己一點忙也幫不上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

“別太擔憂我。”薇薇公主面露微笑,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其實別看我這樣,平時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優待的。”

這話是事實。

雖然過不上本應該的公主生活,但羅羅親王終究是狠不下心來,無法真的把薇薇當成一個囚犯看待。

所以生活質量還是達標的。

“可像茜茜,還有我……我們這樣的人,都還是會擔心的。”

蘇修突然說著這樣的話。

會擔心,是人之常情,像薇薇公主這樣子的人,恐怕永遠不能讓人輕易放心。

“茜茜嗎……”薇薇低垂下來頭。

“我現在這個樣子,茜茜應該也不好受吧,”她溫婉俏臉苦了起來,輕輕嘆了一息,“我還真是一個不合格的姐姐啊。”

“哪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