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照片給你,告訴兄弟們招子放亮點。不說方想的報答,救人一命也是大造化,聽到沒有?”

卞子傑點了點頭,發動汽車後,還在懊惱。

“見鬼,他到底用了什麼辦法?”

我安慰道:“別想了,至少現在的方想,對我們並無惡意。”

又開了幾百米,身後一個人忽然驚呼起來。

吱呀一聲,車停了。

我睜開惺忪的睡眼,透過擋風玻璃,愕然看到有個人正站在荒無人煙的田壟旁舉出大拇指的手勢,明顯是在攔車。

單是這樣我不會驚訝,但攔車的人,是渾身浴血的零號。

我身上頓時驚出一聲冷汗。

好傢伙,還好方想下手早了,不然等他碰到零號,又是一番腥風血雨啊。

下車後,我向著零號那邊跑去:“伯母,你沒事吧?”

零號看上去十分狼狽,她的右手垂在腰間,任著身體的擺動而甩動,顯然暫時是沒法用了,而周身無一處好肉,尤其是咽喉跟心臟部位有著密密麻麻的傷口。足以可見當時她跟方想的戰鬥有多麼激烈,多麼命懸一線。

零號擋住了我,沒好氣道:“給你們製造了那麼好的機會,怎麼沒把清河灣轟平?害老孃白白受罪。”

我跟卞子傑對視一眼,苦笑道:“伯母,車上有醫療箱,咱們上車說。”

回到車上後,零號不客氣的佔住了副駕,我安撫了一番三人,旋即跟那兩位兄弟擠在後面,跟零號說起了跟天啟打賭的事情。

零號氣不打一處來:“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們在旁邊看熱鬧?”

我趕忙辯解:“伯母,那不是我相信您的實力嘛,區區一個現役二號,你指定能一拳給他揍趴下。”

零號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她做完止血處理後,道:“你的判斷很對,論戰鬥力,天啟屁都不是,但他是天榜出了名的毒士,據說他還跟蒼天內部有聯絡。你們如果拒絕談判,貿然動手,就算殺了天啟,也會面臨氣急敗壞的蒼天,如果蒼天親臨,別說一個小小的卞和廟,就算是整個鷺江打包在一起,也不夠他殺的。”

聽到零號的話,卞子傑怒哼一聲,但顧忌我跟零號的關係,沒有說話。

零號瞥了眼卞子傑,露出一抹微笑:“好俊的小帥哥,要不要跟姐姐去耍耍?以前姐姐不僅殺人是天下第二,就連那活兒也是天下第二......”

“咳咳咳......”

我頓時劇烈咳嗽起來,道:“伯母,伯母自重啊。”

零號乜了我一眼,道:“小子,你有沒有想過,就連我也這麼顧忌的天啟,為什麼會在你手上吃了虧?他確實算不到方想會放過我,但他難道就沒有第二套計劃嗎?一環扣一環,環環都是殺招,這才是天啟的本來面目。”

我想了想,頓時臉色一變:“您的意思是,他是故意把我引過去?”

“不僅是你,還有整個卞和廟的武力。”零號將染血的紗布扔出窗外,臉色陰沉。

“四十年前,卞和廟在陳言的領導下正面擊潰了天榜跟蒼天,對於那些驕傲到骨子的傢伙而言,這可是一份極大的恥辱,我總感覺天榜這次倉促的侵入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許......”

“卞和廟是不可戰勝的。”卞子傑淡淡道:“無論是四十年前,還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