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們肯放下身段接觸卞和廟,完全是因為卞和廟超然的歷史地位跟市場地位,一旦失去了這兩樣,或者蒼天改變了方向,那麼卞和廟也會淪落到同樣的下場。

屆時,尊長成為提線木偶,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迎著天啟炙熱的眼光,我緩緩搖了搖頭。

活佛微翹的嘴角僵在半空。

天啟斂起笑容:“為什麼?”

“與虎謀皮。”我道。

天啟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如果這隻老虎要扣響你家大門呢?”

曉之以情,最後以勢壓人,這套他們玩起來還真是熟練。

還好他們遇到的是現在的我,也還好,在遇到他們之前,我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我面不改色,一字一句道:“要是客人,我有酒和麵包,要是惡客,我有槍和大刀。”

“好,好,好!”

天啟緊緊盯著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少年出英雄,果然是少年出英雄。葉尊長好膽色。”天啟面帶微笑的鼓掌,但眼中疏無笑意。

“所以......這算是談判破裂了嗎?”我問道。

天啟看向活佛,後者數著念珠,道:“今日不宜殺生,既然我們的要求你不同意,那我們換一場賭局如何?”

“哦?”

活佛話音剛落,就有四個天官抬著一個顯示器走了進去,安裝上後,開啟顯示器,上面傳來了一副模糊的畫面。

視角有些奇怪,我看了好久才恍然大悟,這是某個被人戴在身上的攝像頭,因為原主人倒在地上,所以攝影角度顯得十分奇怪。

看周圍的建築,影像的拍攝點明顯是清河灣,不多時,畫面裡出現了嘈雜聲。

那聲音富有節奏,像是金鐵交擊的聲音。噼裡啪啦就像雨點一樣落在我們心頭。

隱隱間,我似乎猜出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了。

果然,下一刻,一道影子就衝出煙霧,她靈巧的翻了個跟頭,輕盈的落在地上。

是零號,她額頭跟周身遍佈血跡,臉上的表情也不復曾經那般輕鬆,顯然她的對手十分難纏。

嗒,嗒,嗒。

菸頭那頭,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來。

一位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從煙霧裡走出,他倒提著一把軍刺,冷漠的望著零號。

我瞳孔微縮,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天榜編號為二的殺手,竟然是這樣一位年輕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