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看出了達爾文的死志,也看到了車後面的我,旋即匆忙調轉車頭,但這麼快的車速,已經來不及了。

我轉過身,向著前方撒腿狂奔。

遠處,傳來達爾文一陣大笑。

旋即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

我轉過頭,看到一朵蘑菇雲冉冉升起,三輛漆黑色的車攪在了一起,連同車裡面的人,再也不分彼此。

我繼續奔跑,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穿過了這條公路,翻越了一道鐵絲網,順利的抵達了鷺江市區內。

真正踏入鷺江的土地後,我不敢停留,快步衝進了樹林裡。

不一會兒,我剛剛停留的鐵絲網被剪斷,十幾名天官從裡面依次鑽了出來,他們檢視著地上的腳印,隨後便向著樹林進發了。

躲在排水池下的我,透過石板的縫隙,冷靜的看著這一幕。

他們離開了很久很久,我一直呆在原地沒有動彈,又過了十幾分鍾,一個藏在鐵絲網後的天官也鑽了進去,他四下探望一番後,亦是走向了樹林裡。

我這才撥出一口氣,慢慢從排水池裡爬了上來,冷冷盯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旋即便往反方向去了。

......

達爾文為了給我爭取進城的時間跟追兵同歸於盡,而唐曦然如今九死一生,按理說,現在的我,應該很慌張,很不安,很愧疚才對。

但遺憾的是,我沒有感受到這三種情緒的任何一種。

我孤身一人走在大路上,一邊掏出手機確定自己與卞和廟之間的距離,一邊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進城固然是進城了,但危機卻遠沒有接觸。作為全國聞名的旅遊景點,隨便什麼人掏出手機就能很輕易的查到它的位置。我只不過是暫時甩脫了這些天官,在搜尋無果後,他們一定會去卞和廟守株待兔的。

搶在他們之前進是不現實的,這幫人肯定已經分出去了一部分前往卞和廟,我是絕趕不上他們的速度的。

即便如此,我還是信心滿滿,因為鷺江才是我真正的主場。

半小時後,我由小路轉入街道,在進入市區前,我偷了幾件村裡掛著的衣服,喬裝了一番,又去兩元店買了個帽子,這才放心的走在了街道上。

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我頓時感到一陣恍惚。

如果爸爸沒有死,我本該是他們中的一員,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每日發愁自己的生計。

走在人群裡,忽然有人叫住了我。

“葉歡?你是......葉歡嗎?”

我轉過頭,看到一張極為熟悉的面孔。

“彼得陳?”我驚疑不定。

面前這個傢伙骨瘦如柴,看上去一臉老態。他正在車上幫人卸貨,巨大的貨物壓在他單薄的肩膀上,我一度懷疑這傢伙的肩膀會被壓塌下去。

彼得陳臉上那道刀疤一抖,他擦了把汗,走過去看了我幾眼,不可置通道:“天啊,你竟然在孔家跟王家的天羅地網下逃出來了?還有什麼事是你不能做到的?”

聽到他的話,我沒有絲毫得意,反而心中升起了一股濃烈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