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的賭石跟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樣,相比起來,它的規則更加野蠻。

這裡的賭石是兩兩一組進行的,玩家不僅要挑選出心儀的石頭,還要用這塊石頭來跟對方比出個高下,如果失敗了,石頭會歸對方,如果對判決結果不滿意想要鬧事,很可能連命也要丟了。

簡單來說,不夜城的規則跟洪沙鬥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記得第一次跟陳念見面就是在鬥玉的時候,想來這規則也應該有他的功勞。

不僅要與天鬥,還要與人鬥,這麼苛刻的規則,真是刺激啊。

楊風華帶的紅水晶不多,只有三十多枚,這還是練霓裳給他的活動經費。可想而知現在的血幫是有多麼囊中羞澀了。

我拿著這些紅水晶,在仔細詢問明哥切石頭並不需要加工費後,叫了二十五塊,走到了低價區仔細觀察了起來。

大概是市場更加激烈的緣故,二十五塊區域的料子成色比老約翰那裡要差上不少,但是勝在各個礦層的料都有,有了更多的選擇。

這個區域全部都是矇頭料,有不少人都擠在走廊裡拿著手電筒不停地打光。

不夜城民風彪悍,鬥玉盛行。每個玩家眼中都帶著戾氣,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葉,你看這塊怎麼樣?”達爾文自然而然的就拿了塊新場料,他用新買的手電筒照了照底子,得意道:“看看這水頭多麼肥美,就它吧?”

我不由感慨嫩料果然是鑑別萌新與入行的敲門磚。達爾文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可沒少跟他說燈光表現不代表一切雲雲,可這傢伙一看打光效果就興高采烈的跟什麼似的。

達爾文傻嗎?開玩笑,他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聰明的外國人了。不過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在賭石面前保持冷靜,歸根結底,不外乎兩個字——利益。

一旦事關自己的利益,很少有人能冷靜下來。達爾文如此,程老闆如此,姬甜也是如此。

他們並非沒有城府,只是在賭石面前變成了普通人。這就是全世界的人都對其趨之若鶩的原因。

見我沒理他,達爾文湊過來,一看到我手裡的石頭就皺起眉頭:“葉,我雖然不如你懂石頭,但這塊石頭應該不是我們的目標吧。”

“這就是你不懂了。”我笑道:“你別看石頭外殼醜,它的皮相可是有說道的,這樣,咱們就選這塊,權當熱身,如何?”

達爾文聳了聳肩:“隨你,我無所謂。”

說定後,我走到明哥那裡,把石頭遞給他:“就這塊了,是先切石頭還是先等人?”

明哥瞅著手裡石頭看了半天,對我比了個大拇指:“行家啊!”

我禮貌的笑了笑,沒有多說。

明哥聯絡了一下工作人員,對我道:“你運氣不錯,剛好有個人也從那個區域出來了,正好可以和你打個擂臺。”

他說完,叫人把我們領到一個隔間裡,我的對手是一位渾身上下都是紋身的光頭佬,他神色不善的看著我,察覺到我的目光後,露出猙獰一笑。

“炎夏人,你的石頭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