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屋子,眼前豁然開朗。

我所在的區域的植物葉繁枝茂,並且大葉子也有很多,十分符合熱帶植物的特徵。

或許是我的臉很惹眼,我們走出去沒多久,就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或高或矮,膚色、瞳色、髮色都模樣各異,這些人有的在山坡上開採石料,有的在屋子裡交易著什麼。還有的當街互毆,聽達爾文說,互毆的兩方是為了爭奪女伴歸屬權。

在這座奇怪的島嶼上,外界人人喜愛的水晶。翡翠變成路邊隨處可見的東西,而食物、生存、女人成了稀缺物。槍只在炎夏人手中,就算偶然流入這裡,也只是極少數人才有的特權。

在貨幣體系的陰影下,想要離開這座島,就必須拉幫結派,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

正因為我瞭解這一點,所以才沒有排斥領頭人對我的惡意,因為想要立足在這裡,手下有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達爾文帶我走了約莫一公里的路程,途中我也看到了各種讓人感嘆的事情。不過短短几分鐘的路程,我已經目睹了五起以上的流血事件,其中還有一起的規模在百人以上,打起架來聲勢浩瀚,十分震撼。

他領我來到一個很大的木屋前,指著門外看守的人,無奈道:“就是這裡了。”

看守的兩個人一看到我的臉就面色大變,接著領頭人解釋了幾句,他們才將信將疑的把我放了進去。

我站在門外就聽到屋內的吶喊,一走進去就覺得人聲鼎沸,無比悶熱,有股奇怪的味道縈繞在鼻前,那是自制薰香跟人們汗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十分噁心。

達爾文在頭前開路,他每擠開一群人,後者都會怒氣衝衝的回過頭,接著就看到我的臉,本能的僵在原地。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很有趣的體驗。

我如此想到。

等到我們好不容易殺進人群中後,達爾文拿著我的羊皮袋拍在石桌上,道:“我們要玩石頭!”

石桌前一個叼著草煙的白髮老人嫻熟的拆開羊皮袋,把裡面的紅水晶倒出來後,訝異道:“乖乖熊,又是哪個倒黴蛋上了你的賊船。”

乖乖熊......看著達爾文魁梧的後背,我嘴角一陣抽搐。

達爾文怒道:“老約翰,你能不能不要叫那個天殺的外號?還有,這些錢是我一位朋友的。”

說著,他讓開身位,老約翰瞧了我一眼,彈了彈菸灰,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好久沒看到炎夏人登上這座島了,看來他們一定很恨你。”

我點了點頭,旋即道:“我想看看咱們這兒的石頭。”

“石頭分為很多檔,能有一塊就能玩的,也有五塊就能玩的,還有十塊,十五塊,二十塊。”老約翰點上煙,道:“炎夏人,你應該是剛上島。那我建議你先不要玩石頭。多去沉船灣玩幾個女人,也好過在這裡賠的一乾二淨。”

聽到他的話,在場所有人都爆發出了鬨堂大笑,他們也反應過來我跟他們一樣也是囚犯,大概是某種恨烏及烏的心情,頓時噓聲四起。

我道:“先拿十塊的石頭出來看看吧。”

老約翰乜了我一眼,從上面劃拉出十個水晶,旋即揚了揚下巴:“自己挑,規矩明白嗎?”

達爾文點點頭:“明白,願賭服輸,絕不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