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傾盆而下,黑色的SUV駛離大道,來到距離秦記不遠處的一處小區裡。

我舉著雨傘走下車,揮揮手讓張揚離開,旋即走進這處破舊的小區,依據簡訊裡的樓號,扣響了目的地的大門。

嗒,嗒。

裡面傳來腳步聲,一個肌肉盤虯,肩膀紋著毒蛇的男人開啟了門,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洪沙語。

我收起雨傘,笑容滿意:“您好,我叫葉歡,是來找人的。”

話音剛落,屋裡就傳來一道快意的笑聲。

“我說今天的鐵觀音怎麼這麼苦,原來是有貴客上門了。”

......

在屋內幾個大漢的注視下,我坐在秦爺對面,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嫻熟的給他倒了一杯。

“熟練了許多。”秦爺讚道。

“您走之後,清霄也喜歡上了鐵觀音。”我給自己續滿一杯,呵呵笑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秦爺看著我,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把清霄交給你,我放心。”

我撓了撓頭,抿了口茶水去了幾分寒意後,正色道:“您既然在這裡,為什麼不回去?”

秦爺搖了搖頭,感嘆道:“近鄉情怯啊。”

他給我倒滿,眯眼笑道:“你沉穩了許多,回麻城的這段時間看來很充實啊。”

我聞言不由唏噓起來,這一個月何止是充實,說是再造一點也不為過。

房間陷入到了難言的沉默裡。

良久,秦爺嘆了口氣:“葉歡,我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看重你了,沒想到你的潛力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我露出一抹苦笑:“走到這一步,確實很多人都沒有想到。”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劃過視窗,我恍然望去,卻聽到秦爺道:“這麼大的雨,一會兒你該怎麼回家啊。”

我福至心靈,揚了揚手中的雨傘。

秦爺緩緩搖了搖頭:“風太大,光是雨傘,不頂用。”

我笑道:“所以不是來您這兒避雨了嗎?”

秦爺看著我,我也看著他,良久,我倆哈哈大笑起來。

“秦爺,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我該咋辦啊。”我愁道。

“咋辦?涼拌!”秦爺沒好氣道:“叫你他娘老老實實別在內地炸毛,你倒好,直接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底下。怎麼?知道痛了來找秦爺?”

我嘿嘿一笑,沒再說話了。

秦爺嘆了口氣,道:“四十年前,我打敗了所有人,但是結果呢?我站的太高,摔下來也更狠。所有人都想要我的命,這就是我的下場。”

他看著我,擔憂道:“葉歡,麻城的人等了你一個月,你想到好主意了嗎?”

我聳了聳肩:“我在醫院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好主意?您指望我一個無名小卒能想到多麼精彩絕倫的主意來粉碎那些龐然大物的陰謀?”

秦爺點了點頭,贊同道:“說的也是。”

他問:“你什麼都沒想,就出院了?”

我答:“臨走前打了個電話,多少有了點方向。”

“哦?”秦爺露出了極為感興趣的表情。

我將茶水一飲而盡,咧出一口白牙:“老子掀了他們的棋盤。”

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