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知道我們跟的誰嗎?”

“你敢打斌哥?信不信剪刀砍你全家?”

“兄弟們抄傢伙,砍死他!”

這群人叫的歡,可只是包圍著張揚,沒有人動作。

我從人群裡穿過去,扶起了驚魂未定的媽媽,急切道:“媽,摔到哪兒了?您沒事吧?”

“阿歡?”

許久不見,媽媽的頭髮白了很多,她抓著我,突然放聲大哭:“這群人說你死了,我說我兒子沒死,他們就拽我走。”

她抹了把眼淚,突然緊緊攥住我:“阿歡,你怎麼瘦了這麼多?你跟媽媽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我抱住媽媽,亦是泣不成聲:“媽,阿歡沒事,你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頭兒?”張揚低聲請示。

“撬出主謀是誰,兩隻手全部打斷。”我頭也不回,扶著媽媽就關上了房門。

門外傳來他們聲嘶力竭的慘叫,媽媽聽得心驚膽戰,她抓著我:“阿歡,他們到底是誰啊?別打了,再打鄰居該報官了!”

我的臉上勉強扶起一抹笑意:“媽,沒事。他們身上都不乾淨。報官也不會承認的。”

媽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憂色:“阿歡,竇經理說你們做的是正經玉石生意,真的是這樣嗎?你好像吃了很多苦。”

媽媽絕口不提自己受到的委屈,反而一直在擔心我。這讓我本來愧疚的心情變得更加陰沉。我安慰道:“我們生意做得挺大,估計是哪個競爭者派來的。沒事媽,咱們一會兒就搬家。”

媽媽還是擔心個沒完,我正安慰著,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我起身開門,張揚站在門外,那五個混混已經消失了。

“剪刀?”我聽到張揚嘴裡這個名字,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名字我熟悉,他就是劉真在學校外的靠山。在如今我的看來不過是個混混頭目而已。難道是我打了劉真,剪刀氣不過就來找我媽的麻煩?

且不論這樣做的合理性,劉真又不是他爸爸,犯得著這麼孝順嗎?

冥冥之間,我感覺這件事與麻城有關聯。如果是林輕候或者姬甜下的手,那就十分不妙了。

“知道在哪嗎?”我壓低了聲音。

張揚點了點頭。

“阿歡,你要出門嗎?”裡面傳來媽媽焦急的聲音:“媽媽受點委屈沒什麼,你別去找他們了。”

我對張揚使了個眼色,張揚會意,離開了。臨走時,他特地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

我沿著他的視線看去,發現黑暗的角落裡有一雙閃亮的大眼睛。

我沒鎖門,走進屋裡安慰道:“媽,我不走。我幫您收拾東西,咱們馬上就走。”

媽媽苦著臉:“搬家......媽倒是沒意見,但是賣煎餅的車被他們砸了,以後我還怎麼擺攤啊?”

我抿住嘴唇,垂下頭,儘量不讓媽媽看到我現在的表情。

我在屋裡收拾著東西,忽然聽到門外媽媽的聲音:“姑娘,你迷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