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李麗走上一條螺旋樓梯,李麗推開二樓大門,這裡的結構跟秦記頂層相仿,不同的是裡面石頭很多,其種類分的也並不明顯。

原石區的各種配置比樓下高了很多,看來切石頭才是這裡的主業。這樣正好,更符合我的計劃。

李麗指著左手邊的貨架道:“那邊是A區,每塊石頭大概有六位數。”說完,她錢袋扔給我,輕蔑的發出一道鼻音:“你的錢只夠買B區的垃圾貨色,別找了,人少的隔間就是B區。”

我沒有把她的鄙夷放在心裡,只是點了點頭:“去給我倒杯茶。”

李麗笑容僵在臉上:“你說什麼?”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我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我要最好的大紅袍,少一分味道我就投訴你,聽到沒有?”

“你!”李麗自知理虧,她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給我爭執,惱怒的跺了跺腳,隨即離開了。

在場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異動,其中一位戴著墨鏡,身材滾圓,笑的跟個彌勒佛的中年男人叫道:“有一套啊小子,高傲的李小姐都被你拿下了。”

他站在A區門口,身份應該不低,說完後,身邊的美女導購露出了尷尬而不是禮貌的微笑。

我對這位彌勒佛點了點頭,旋即掂量著錢袋步入冷清的B區。

市裡的賭石圈跟麻城不同,這裡宣傳打的就是高階市場,來的客人非富即貴。在這些黑心導購的吹捧下,五位數的B區就像是平民化的象徵,鮮有土豪老闆問津。

我拿起手邊的石頭隨便打了打燈,燈光表現一個比一個翠。我不信邪,又拿了十幾塊做對比,結果全是一水兒的春帶彩跟陽綠的色。

這他媽撞邪了?難不成血翠改做了慈善生意?我在心裡泛起一陣陣嘀咕。

就在這時,李麗不客氣的把茶撂在桌上,用一種不大,但是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譏諷道:“是不是看花眼了?”

她以為我只是個有錢的鄉巴佬,事實上她猜對了一半。我只是個鄉巴佬,沒有錢,但是有一肚子無人能及的經驗。

我神秘的衝她招了招手,李麗嫌惡的湊過來:“幹什麼?要我提供建議?。”

“嗯,有一點我不明白。”我拿起一塊石頭,用指甲蓋在上面飛速摩擦,不多時就擦出了一塊白,緊接著就附在她耳邊輕道:“新場的石頭在外面連兩千都買不到,你們買這麼貴,就不怕夜半鬼敲門嗎?”

先前就說過,玉石行總會有一些奸商把公斤料用化學手段處理成各種表現均為上品的極品料子。專門坑那些看了幾本書或者看了幾場切石直播的小白。

我接觸賭石知識的第一句話,就是永遠不要把燈光表現放在撿漏的第一位。真正的陽綠早在原產區就被料場截住送往公盤了,根本沒有任何撿漏的可能。

聽到我的話,李麗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過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須臾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這位先生,我們的石頭都是經過名家細心挑揀,請你不要隨口汙衊,誹謗是要負責任的。”

我冷笑連連,不再理她,而是走向了B區深處。

李麗說的不錯,B區雖然在這裡上不得檯面,但每塊石頭都夠現在的我喝一壺了。要想把這裡整垮,我必須要起勢,也就是說,我要用一塊貨真價實的美玉敲開A區的大門,讓那些在A區的老闆們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開始專心挑揀石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些動作太過專業,身後的李麗漸漸沒了聲音。就在我遍尋無果的時候,旁邊一個壯碩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