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雨的身子抖了抖。

三弟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做起事來簡直就是不顧後果。

這幾日父王和母妃的失蹤,已經引起了外人的疑心。若不是她管理蕭王府內外,恐怕早就讓人趁虛而入了。

蕭家手握大權三百年,旁邊有多少門閥虎視眈眈,盼其大廈傾覆。她不是不知道。

倘若三弟真因自己被他人利用,那她萬死也不能贖罪。

“卑鄙!”蕭天雨手捂著胸口,拄著劍勉強撐起半個身子。

被剛才那一撞,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現在連站起來都費勁,更不要說逃跑了。

打吧,不是他的對手。一招擊飛月隱,三招重創自己。明顯不是一個層次的。

蕭天雨表示對現在的處境很無奈。

“卑鄙?”黑衣人冷笑一聲,“當年你父王對我出手時,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愧疚嗎?”

他笑聲冷冷,眸中滿是憤怒,“信任,不過是世間最可笑的一種謊言罷了。所謂相信,便是暗中出刀的開始;所謂兄弟,便是拔刀相見的仇人。”

蕭天雨一臉的困惑。

黑衣人朝她走過來,“話說的太多了,不好。知道的太多了,也不好。”

他緩緩抬起右臂,右手中冒著淡淡的黑煙。就那麼朝著蕭天雨的頭顱抓去。

蕭天雨起身要躲,無奈四肢酥軟,使不上力。

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叮—”

一聲清脆的低鳴,好像風鈴震動,隨風而舞。

蕭天雨疑惑的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在某人的懷抱裡。

原來,在那黑衣人手掌下落的瞬間,隱藏在暗處的某人也出手了。

破月弩勁頭之大,三箭連發,齊射向那黑衣人的右臂。

那黑衣人反應也算快的,前伸的右臂回拉,身形爆退。

饒是如此,也還是中了一箭。

破月弩勁頭強大,三百里內絕對能一箭穿身。

可這弩箭射到人家身上,簡直成了玩具。

原本殺人無數的弩箭,只是將他的右臂擦出一道血痕。

這這這,這還是人麼?

剛才那聲音,應該就是箭鏃與他手臂相撞發出的。

雖未重創他,卻也趁此時機將蕭天雨救了出來。

“你來了。”蕭天雨依偎在他懷裡,低聲呢喃。

“我來晚了。”那人略帶歉意的擦去她嘴角的血跡。

蕭天雨全身離地,依偎在他的懷抱裡,“沒關係,不管你來的多遲,我都會等你。”

戰天痕注視著他懷裡的藍眸少女,狡黠的一笑,“哦?是嗎?那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蕭天雨大怒,“你敢!”

“我當然……”迎上她那殺人般的目光,嘴一哆嗦,說出來的話也就出現了偏差,“不敢……”

蕭天雨滿意的拍了拍他那因氣喘而發青的臉,“我就知道…”

“這就是你的選擇?”

戰天痕扭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