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開胸,然後讓她再經歷一次非人的折磨麼?

太殘忍了。

他只要想到手術過程……有人會用手術刀在她的胸口劃下更長的刀口,還會用鉗子會剪斷她胸骨,繼而她的肋骨被拆下……她會在ICU裡躺著,或者半個月,或好幾個月……

陸霆川不敢想。

雖然他也做過這種手術,次數只多不少,但那些人在他眼裡,只是患者。

他可以冷眼旁觀,不帶絲毫感情。

程鳶不一樣。

她不是患者,她是他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姑娘。

如果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她還會是他的妻子,是他這輩子最親密無間的愛人。

他看不得她躺上手術檯,他無能為力,而她任命運宰割的樣子。

疼,心特別疼,只想想,心就特別疼。

疼到無法呼吸。

陸霆川垂首,額頭抵在她的手背上。

一滴晶瑩滴落,滾燙的溫度讓程鳶反應性抖一下,晶瑩滑落,掉在白色的床單上,滲透後突然消失不見。

一小時後。

門突然開啟,陸霆川抬頭。

姜律清招手,讓他出來。

陸霆川放下程鳶的手,不捨地看她一眼,走出去。

剛合上門,姜律清小聲提醒:“你該走了,早上還要查房,要遲到了。”

陸霆川掏出手機看一眼時間,確實如此。

“我今晚再過來。”陸霆川收起手機。

姜律清深眸震動,“你瘋了嗎?白天上班晚上跑這麼遠。”

“沒辦法。”陸霆川無奈,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

“你這樣身體扛不住的,再說,晚上開夜車本來就危險,你再疲勞駕駛……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姜律清忍不住叮囑。

陸霆川自己都覺得不現實。

可他除了這樣兩頭跑還能怎麼辦呢?

醫院的病人他放不下,程鳶他更放不下。

姜律清看著陸霆川疲憊又頹廢的面容,忍不住心疼,說:“這裡就交給我,你先好好把一院的工作處理一下,病人該交接交接,該手術手術,把假請下來。程鳶的情況現在還在可掌控範圍內,一時半會出不了什麼大事。這幾天我看著她,順便幫你打聽一下她的二次手術哪裡能做。”

陸霆川點頭,卻還是一臉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