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噩耗。

因為整個陶鎮,活著的人都已經被安排在臨時安置點。

不在臨時安置點……那大機率人就沒了。

馬隊長雖然很不想開口,但他還是不得不說:“要不我去平場那邊問問?”

陸霆川蹙眉,“那是什麼地方?”

馬隊長糾結一下,“目前用來停屍的地方。”

這場洪水奪取的生命太多,已經一天多過去,能不能活下來已經成了定數。

活著的人被安排在臨時安置點,死了的人被放在“平場”,等著人來認領。

然而出現在平場都算好結局,起碼有人給收屍。

還有一種可能更慘,直接被洪水捲起的泥沙掩埋,就是挖掘機也得好幾天才能才出來,前提是知道了方位。

如果不知道方位,還被埋了,基本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別去。”陸霆川顫抖著聲音攔住馬隊長,“不許去。”

絕不可能,他也絕不相信程鳶就這麼沒了。

馬隊長很想說些安慰的話。

但卻不知說什麼。

眼下的情況還用他說麼?

“凶多吉少”都是樂觀的估計,只怕人早就沒了。

陸霆川不知道麼?

他肯定知道。

只是他不願意接受而已。

陸霆川沒再說什麼,兀自走進眼前的濛濛細雨裡。

馬隊長想問他去哪兒,但看他孤獨的背影,轉身消失在拐角處,沒忍心叫他。

一匹受傷的孤狼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舔舐傷口。

轉頭,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傳來。

馬隊長看到又有車過來,是一輛五菱宏光的麵包車。

他以為又有哪裡的人來送物資。

抬眼看陸霆川消失的方向,他不好去叫他,只能徑自走向那輛麵包車。

看到駕駛室的人,馬隊長抽出一支菸遞給他,“兄弟,哪裡的?”

蕭佐擺擺手,疑惑地打量馬隊長,“送藥的。你是大夫?看著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