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脖子什麼概念?那基本等同於殺人啊。

嚇得他連夜和蕭佐的父親聯絡,託人找關係,繞了一大圈,才和那個組織的頭目,一個叫莫清的男人聯絡上。

兩家花了五百多萬,才把他們弄出來。

本以為陸霆川自此會怨他,恨他,沒想到陸霆川回來後很平靜,什麼話都不說,他們給他安排重新上課,他會乖乖去上。

再也沒有往日逃課打架的事件發生。

似乎一時之間,陸霆川長大了許多。

陸霆川高考那年,他剛任東大一院院長。

陸霆川畢業工作那年,他從院長的位子上下臺。

他完美的錯過了陸霆川的成長,完美的錯過了陸霆川的事業晉升之路。

小時候沒能給陸霆川關愛,後來也沒能為陸霆川的事業助力,反而讓他和自己一起背上鉅額房貸。

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回頭再看現在。

陸霆川已然變更好,也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做到了他常說的那句話,“男人的肩膀上要能抗事”。

陸霆川從他手裡接手房貸,把程鳶當做自己的責任,這是替他這個父親分擔,替他這個父親贖罪。

尤其是程鳶。

如果沒有他,陸霆川和程鳶不會走得這麼艱辛。

“爸,程鳶就交給你了,”陸霆川垂眸,“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姜律清眼神凝滯,瞳孔顫動,陸霆川竟然用了“求”這個字。

“好,我會的,”姜律清鄭重承諾。

他一定要把程鳶安然無恙地還給他的兒子。

這是他欠了陸霆川這麼多之後,唯一能做的事了。

***

程鳶醒來,已經是第三天早上。

她睜開眼,映入眼的是純白的天花板。

口鼻上罩著的東西讓她瞬間意識到自己在哪裡。

翻身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只能又倒回床上。

“哎哎哎,你醒了別這麼急起來,”宋思沐剛進門,就見程鳶翻身,趕緊上前阻攔。

程鳶藉著宋思沐的力坐好,摘掉面罩,她沒剩多少氣力地問:“你的身體好了?”

“我這點小毛病算什麼?打一天針,就好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按時吃藥就行,你的身體才是最應該關心的。”

程鳶面色全無,她虛弱地說:“我記得我在車上。”

“是院長的司機給你拉來醫院的,我聽說好一通搶救,什麼院長,副院長,急救科主任,心外科主任,ICU主任,全來了,”宋思沐記憶說:“我也是昨天早上才知道你住院了。打你電話,是個護士接的,說你在vip病房住院,嚇死我了。不過,我聽說他們的一個什麼院長,在你病房外面守了兩個晚上。我昨晚見過,不過人是院長,我也不好搭話。”

程鳶很累,腦袋轉的慢,一時沒反應過來。

片刻後,她才意識到,“不會是陸霆川的父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