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看了眼陸霆川。

陸霆川面無表情,“縮窄性心包炎,但後續需要手術治療還是藥物治療,需要再進行討論,目前的情況是,先做膽囊切除。”

鄭母不懂什麼是縮窄性心包炎,只傻愣愣地問:“嚴重嗎?”

陸霆川:“治療肯定是需要的,但膽囊癌惡化的可能性更大,病情變化也更快,所以先切膽囊。膽囊切除後,我們根基術後恢復情況,再商量治療方法也可以。從現在的各項指標來看,您的心臟功能有能力承擔膽囊切除時的負擔,所以,放寬心,沒問題。”

鄭新最擔心的就是心臟在膽囊切除時的負擔問題。

別這邊切著膽囊,那邊心臟功能不行了。

陸霆川這麼一說,鄭新頓時放下心來。

鄭母木木地,也沒太懂情況,就知道能治,能動手術,“哦,好,鄭新,你好好幫我參謀,我什麼也不懂,你是醫生,你懂得多,我都聽你的。”

鄭新上前安慰母親,“媽,你放心,這麼多老師都在呢,平日裡挨個掛號,三天都不一定能見齊這三位老師,現在他們都在這,肯定沒問題。”

鄭母本來就糊里糊塗,只知道自己生病了需要動手術,加上自己兒子學醫的,她完全聽兒子,信兒子。

鄭新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不過有一點她還有點疑慮,“這三個老師,他們看著都好年輕啊,有三十歲嗎?會不會經驗不足?剛才心內科那幾個醫生,我看年紀挺大,感覺比較靠譜。”

鄭新無語,苦口婆心,“媽,我是你兒子,肯定給你找的都是很厲害的醫生,我還能害你不成?”

杜陌良作為鄭母的主刀醫生,也耐心地勸說:“這個你放心,陸醫生和鍾醫生,他們的手術操作能力在東大一院首屈一指,並稱‘聖手’。至於我嘛,好歹我也是‘外科’三劍客之一,也很優秀,你不用擔心。”

鄭母瞥杜陌良一眼,“你?我不擔心。切膽囊就和且闌尾差不多,我幾個老姐妹都和我說了,你們切闌尾就像賣肉的師傅切肉一樣簡單,不是什麼難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有手就行,對,說你們醫生有手就行。”

杜陌良啞然,忍俊不禁的同時,又有點自嘲,“您倒是想得開。”

感情他這幾天給她調整身體,調整心態,安排會診,都白做了唄?

杜陌良撿起床邊櫃子上的聽診器,放進口袋,摸一圈,突然發現口袋裡的隨身碟沒了。

他問鄭新:“哎,鄭新,我優盤是不是被程鳶拿走了?上次她來我們科上課,我諮詢了一下資料上的問題,插她電腦裡了。”

鄭新茫然:“我不清楚。”

杜陌良前前後後,左左右右都摸一遍,“你不是天天和她在一塊麼?就前幾天的事兒。你倆挨邊兒坐,一起吃午飯,還一起外出,關係這麼親密,就沒聽她說她那兒多了個藍色優盤?”

鄭新搖頭,“沒有。”

杜陌良話是這麼說,但傳到鄭母耳朵裡就變味了。

鄭母拉過鄭新,好奇地問:“是不是你最近電話裡說的那個程老師?比你大兩三歲那個?”

鄭新點點頭。

“哎呀,兒子,你什麼情況呀?”鄭母有點激動,“她也在醫院工作,多好啊,到時候你們就是雙職工……”

鄭新偷偷看一眼陸霆川,陰沉的臉,讓他瞬間毛骨悚然,他趕緊勸誡母親道:“媽,你別胡說。”

鄭母:“我怎麼胡說了,杜醫生都說了……”

她突然壓低聲音,小聲問:“當著這麼多老師的面,你不好意思是不是?你悄悄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那位程老師正發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