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早上這一鬧,程鳶的心結也算開啟了一部分。

陸霆川配合積極,態度良好,程鳶不予深究,放他一馬,讓他好好過個五一。

有可能,這是陸霆川過得最後一個舒心的假期了。

……

從東江到綠島,需要在碼頭乘船,程鳶憑生第一次坐船。

程鳶以為他們要買船票,然後坐專門的航線過去,沒想到車子剛到碼頭的停車場,已經有一個身穿制服,有點像服務生的人在等了。

兩人下車後,像服務生的人主動打招呼,“陸先生,程小姐。”

然後去後備箱取了行李,“船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

他走在前方,為二人帶路,程鳶亦步亦趨跟著陸霆川身側,小聲問:“售票口在那邊,我們不先去買票?”

陸霆川卻突然笑了,爽朗又無奈:“我們不乘航線的船,坐私人遊艇過去。”

程鳶徹底怔住。

私人遊艇?

程鳶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陸老師,你是不是幹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說吧,你是拿了抽成還是收受了藥企賄賂?拿了多少,我查查你夠判幾年。”

陸霆川皺眉,“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貪財的人麼?”

“不是嗎?”程鳶一扭頭,岸邊的白色私人遊艇已經近在眼前,“喏,這個,你讓我怎麼信你?國內的醫生什麼時候待遇好到能養得起一架私人遊艇了?”

陸霆川忍俊不禁,“我又沒說這是我的。”

程鳶追問:“那是哪兒的?”

“鍾致丞的。”

程鳶啞然,機械地緩緩抬頭。

“感情吃牢飯的人是鍾醫生啊!”

“想什麼呢?”陸霆川轉身上船,“跟上。”

程鳶呆呆地踏上甲板。

但還是不肯相信,國內醫生能有這種薪資待遇。

兩人來到遊艇艙內,像服務生的人給兩人奉上清爽可口的果汁。

程鳶道謝,心有餘悸地環顧四周,轉眼看見陸霆川恣意的靠坐在真皮沙發上,黑色的墨鏡將他視線完全格擋,程鳶甚至不知道他在看哪裡。

說實話,坐在這裡,程鳶如坐針氈。

“陸老師,我不開玩笑,這遊艇真是鍾老師的?”

“嗯。”

“那他不會坐牢吧?我們坐了這條‘髒船’會不會被牽連?現在反腐倡廉特別嚴,醫院也不是法外之地……”

“程鳶。”

“嗯?”程鳶突然警惕。

“你膽子怎麼那麼小?這要真是條‘髒船’你就不賠我坐了?”

程鳶義正辭嚴:“法律是道德的底線,我不會和違法犯罪的人交往。”

陸霆川:“我也不能例外?”

程鳶想了想,一本正經說:“我最多幫你請律師。”

陸霆川自嘲:“你可真是……人家的老婆能陪著老公上刀山下火海,你可倒好,看著我自己上刀山下火海。”

程鳶立即戒備,鄭重宣告:“陸老師,我可從來沒有讓你上刀山下火海過,你貪的錢和我沒有一分錢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