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擰眉:“程鳶能和我說什麼?”

羅宇生驚異,“程鳶沒和你說我要離開之類的?”

陸霆川審視他,“沒有,怎麼,你想走?”

“不是,我……”羅宇生支支吾吾。

陸霆川冷笑,“想走就光明正大走,二組從成立之初我就說過,開放式管理。你不用耍這些小心思,程鳶不是背後說閒話的人,你是走是留自己決定好了直接告訴我,我不阻攔。但是,你要故意找茬,挑起二組爭端,攪得二組不安寧,東大一院一定容不下你。”

羅宇生後背忽然一陣寒涼,默默垂首,“知道了。”

“所以,你的決定呢?走還是留?”陸霆川不廢話,問到這份兒上,已然不像給羅宇生選擇的機會。

羅宇生自己也知道,陸霆川完全看清了自己的心思。

陸霆川都這麼問了,明顯已經下了逐客令,這個問題問的根本不是羅宇生要不要走,而是羅宇生什麼時候走。

從一開始,羅宇生就輸了,他以為那天在畢業典禮上,說那樣一樣一番話,程鳶一定會和陸霆川告狀,說他要走。

結果程鳶並沒有。

如今羅宇生找藉口發難,本以為會激化和程鳶的矛盾,沒成想陸霆川果決,快刀斬亂麻,處理起來絲毫不留情面。

哪怕這是件小事。

陸堯澄的話,羅宇生沒忘,他一定要向陸堯澄證明自己的作用,雖然沒能成功挑起和程鳶的矛盾,攪混二組,但現在抽身離開,也足以讓陸霆川的專案受到重創。

羅宇生下定決心,“我儘快。”

“嗯。”陸霆川面若冰霜。

實驗基地辦公室。

古岱的工位上坐著一個人,正埋頭看書,程鳶第一眼以為古岱回來了。

那人回頭,程鳶才發現是自己的錯覺,“紀康?今天沒去幫鄭新頂班?”

按照計劃,紀康應該在心外,跟隨林栩管患者或者上手術,但鄭新母親還沒出院,鄭新一個人忙不過來,陸霆川特批,允許他去給鄭新頂班,讓鄭新有時間照顧母親。

“程老師,”紀康打招呼,不好意思撓撓頭,“阿姨現在能下床走動了,恢復很不錯,白天可以不用人陪了,鄭新說他一個人能顧得過來。”

“這樣啊 。”程鳶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忽然想起陸霆川的叮囑,她說:“對了,林栩最近在管基層醫生培訓的事,你這周先跟我,我帶你,下週你再和林栩上臨床。”

“啊?跟您啊,”紀康特別沒底氣,“程老師,我不是鄭新,沒他那麼聰明,資料、實驗之類的,我完全不懂。”

“不懂才要學啊,以後你當了主治,要晉升,肯定得發文章,早點學沒壞處。”

“啊?”紀康頭皮發麻。

上手術,管患者,再苦再累,紀康也不覺得,但唯獨搞科研、發文章,紀康真是一分鐘都不想整。

別說搞臨床研究、寫論文,就是一篇臨床個案報道,紀康都覺得難於上青天。

程鳶也懂這些臨床學生的苦楚,所以特意準備了一些比較好處理的模擬資料,讓他們先學會簡單的資料處理。

“檔案打包發給你,你好好看看,處理完,簡單把結果寫一寫,然後發給我,放心,東西都很簡單,有不懂的隨時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