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哪敢讓他等啊。

食堂門口,陸霆川褪去一身白大衣,深色襯衫配西褲,身長玉立,嚴謹又制式。

他單手抄兜,另一隻手正拿著手機,仔細端詳,不知在看什麼。

偶爾路過的同事和他打招呼,他抬頭微微點下頜,以做回應。

程鳶瞧著這一幕,卻覺得真奢侈。

陸霆川的時間多寶貴啊,他竟然會在食堂門口白白浪費時間等人,然和這些或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點頭打招呼。

“陸老師。”程鳶上前,喚一句。

陸霆川抬眸,收起手機,一直嚴肅面無表情的臉上頓時浮現笑容,“走吧。”

兩人一道進了食堂,一前一後在長長的自助隊伍前排隊。

周圍路過和陸霆川熟識的人,紛紛和陸霆川打招呼,然後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陸霆川身後的程鳶。

程鳶大大方方地選著自己喜歡菜品,絲毫不覺得有什麼。

等兩人找了空位坐下,程鳶才說:“陸老師,您以後還是少叫我中午來食堂吧,我感覺自己比食堂的飯菜更可口。”

陸霆川被她說笑了,“你以為我能有幾次機會和你吃完飯?不好好珍惜,還嫌這嫌那。”

程鳶圓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瞪著陸霆川,“陸老師,你最近有點飄。”

“我怎麼飄了?”陸霆川問。

“我還沒答應你呢,你就已經放飛自我,開啟懟人模式,藏不住了是吧?”

“我用得著藏麼?”陸霆川輕笑:“你雖然沒答應我,但你可是在鄭新母親面前承認了你是我女朋友,這該怎麼算呢?”

他眼眸婉轉,掃過程鳶青紅不接的臉,一副得意洋洋。

“你都……知道啦?”程鳶結結巴巴,“我承認是沒錯,但你別當真,那都是權宜之計而已。”

“嘴硬。”陸霆川只說兩個字,眼皮微掀,輕拂過程鳶侷促不安的臉,幽幽說:“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程鳶羞澀難耐,低頭扒飯,扒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正事,“對了,忘了告訴你,葉景明收錦旗那事,當時救人的還有我和宋思沐。”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陸霆川問。

“他是你對手,握住他幾個把柄總沒壞處。”

陸霆川好整以暇,好看如孤舟的眼眸緊緊盯著程鳶打量,半晌後他才說:“程鳶,你教唆我用別人的把柄威脅人,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程鳶想了想,很認真地回覆:“助紂為虐。”

陸霆川欣慰地點頭,“你不是不願意陪我上刀山下火海麼?”

程鳶:“我是說我不會違背法律的底線,但如果規則允許之內,我不介意和你狼狽為奸,蛇鼠一窩,沆瀣一氣。別人不仁,咱們也不義唄。”

程鳶的話,意思是那個意思,但怎麼聽都不悅耳。

別人的海誓山盟都是什麼“矢志不渝”,“舉案齊眉”,再不濟也是“同舟共濟”,“共克時艱”,到程鳶這兒,就完全變成“蛇鼠一窩”之類的貶義了。

陸霆川哭笑不得。

“領導,你老實交代,秦書記找你有什麼事?”程鳶盯著陸堯澄,嚴肅地問。

“沒什麼。”陸霆川敷衍地答。

“沒什麼你總消失?”程鳶不信,“多少次了,領導,你都好巧不巧地不在,你肯定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