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專案(第2/2頁)

這種大型專案，人少了肯定忙不過來，但專案名單裡，程鳶眼熟的人只有姚復光、姚復升、古岱、羅宇生、林栩，其餘人程鳶都不認識。

“他們都是塞進來掛名的，倒數三位是姚復升的學生，倒數四到七是姚復光的學生，其他我都已經記不得是誰塞進我手裡的。”

程鳶怔楞地看著陸霆川。

“一個大型的國家級縱向課題，兩百多萬的專案，裡面近四分之三的人都是掛名？那誰來幹活？剩下四分之一？”

“差不多這個意思。”陸霆川苦笑，“你看著兩百多萬，這裡面有一部分錢還不會用來做這個專案。”

“那用來做什麼？”

“報銷那四分之三的人的各種生活開支。”

程鳶驚呼：“挪用經費？”

“差不多意思，不過倒不會像貪汙犯那樣，動輒挪用幾十萬。上面嚴管的政策下達之後，財務的稽核比以前嚴得多。不過平日的打車費、燃油費、各種私用裝置比如筆記本、平板、有的甚至包括手機，只要你能編出正當理由，都能報銷採購。”

“資金浪費，還缺人，這個專案能完成麼？”程鳶秀眉緊蹙，充滿質疑。

“我盡力。”

“可羅師兄說，如果專案不能正常結題，會影響以後專案的申請。”

程鳶特別佩服他，明明都火燒眉毛了，他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這專案上掛名的可是院長和心外科的主任，其他人估計也是什麼領導塞進來的。

陸霆川要拒絕，除非他不想在東大一院幹了。

程鳶擔心的事是，一來，人家的學生過來報銷，陸霆川不可能不批；二來，人家的學生給自己老師幹活都幹不過來呢，怎麼可能來給陸霆川幫忙。

陸霆川想要完成專案，必須另找他人，其他人不可能給陸霆川白乾，必須給人家開工資，這都要從專案經費里扣。

一面，專案裡的“蛀蟲”在消耗經費，另一面，為了完成專案，又不得不用更多的經費找人。

真是被人兩頭“吸血”。

陸霆川能保持現在反而心態，大概是他經歷多了習以為常。

程鳶也能理解，心外科“制度僵化”是什麼意思。

“所以我才想問問你的想法。”陸霆川定眼，深深地看著程鳶，“這是我招人的目的，也是招你的目的。”

程鳶瞬間明白過來，“您是看中了我的專業？因為除了統計之外，我還有流行病學背景。”

程鳶本科的一級學科是預防醫學，相較於統計學來說，流行病學更貼合她的一級學科，組織參與這樣大型的縱向佇列研究，比一般的做做統計諮詢之類的工作更貼合她的專業，甚至可以說，將她的專業發揮到極致。

“除此之外，動物實驗、細胞實驗、免疫組化實驗，你不是都會？我從來不覺得，這個工作除了你之外，還有任何人選。”

“姚潞呢？”

“你覺得她合適嗎？”陸霆川反問，賞程鳶一個無語的白眼，程鳶立即嘿嘿笑出聲，很不好意思地說：“我一直以為，我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你才不願意招我。”

“我向來只對事，不對人。”

“看出來了，嘿嘿。”

程鳶傻笑，陸霆川低頭翻計劃書，眼尾掃過她樂呵呵的臉。

這姑娘，越看越傻。

“有什麼建設性的提議？”

程鳶將腿上的資料夾拿給他看，“本科時候，我參加過一些科研專案，有幸參與了一個老師關於大學生網路安全意識的調查問卷設計，基本資訊、量表之類的設計我都比較熟悉，對了，我還認識社會醫學的老師，這塊可以找她幫忙參謀一下，還有……”

“看來你想法很多啊。這樣吧，你把你想實現和你能實現的，全部整理出來，下次組會一起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