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你終於來了,我去兌票了。”羅宇生拉著林栩去前臺兌票。

程鳶微笑著點頭,再看向陸霆川,她打招呼:“陸老師。”

“嗯。”陸霆川偏過頭。

“古岱師兄。”程鳶很自然的和他站成一排,湊近他身邊,嫌棄地小聲說:“剛才最後幾局,你太沒品了,等有機會咱們上端遊比比看。”

幾人離得很近,程鳶說的雖然小聲,但周圍沒一個沒聽到。

“咳咳。”古岱輕咳幾聲,“電影快開始了,走走,看電影去。”

程鳶發現古岱的異樣,但沒懂得原因,再回頭看陸霆川的臉,比在地鐵口看見他的時候更加烏雲密佈。

周圍幾個臨床的小哥哥十分著急,他們很想提醒程鳶,和她一起玩遊戲的人是陸霆川,但礙於陸霆川的吩咐,只能將這個秘密打掉牙往肚子裡咽,雖然實在咽不下去,因為太好笑了。

威嚴滿滿的陸老師被人說“沒品”,而那個說了他的人卻說而不自知。

怎麼想都覺得好笑。

為了讓自己守口如瓶,他們幾個特意選了離陸霆川最遠的位置,剛好和陸霆川隔一排。

他們前一排恰好三個位子,古岱、羅宇生、林栩默契合體,聯手霸佔。

誰讓票是羅宇生取的,坐在哪裡選哪張,全憑他的心情。

他們三個穿一條褲子進的東大一院,自然同心戮力,三人齊齊將程鳶送去前排,陪陸霆川。

美其名曰,總不能讓師父一個人坐著看吧?總有人要作陪。

於是乎程鳶成了最佳選擇。

程鳶本想這是科室組織的,大家會排排坐,怎麼也輪不到自己挨著陸霆川,沒想到漏算羅宇生一環。

只能跟著陸霆川一起入場,兩人並排坐下。

雖然身旁的人不討喜,但位置還是挺討喜,在正中間,視聽效果絕佳。

電影也和醫療有關,大概講了一個普通人如何在尿毒症晚期,實現對自己和家人的救贖。

雖然最後他也沒等到那個能救他一命的腎源,但在他與疾病的鬥爭過程中,體會到了妻子,兒子以及周圍人的關心和愛護。

特別治癒的一部電影。

程鳶的睫毛有點溼潤,見周圍星星點點的人已經準備起身離開,程鳶撇過頭,深深舒口氣,讓睫毛上的水汽蒸發一會兒。

“這電影適合鍾老師來看,畢竟他是轉專業的,不過有點太煽情,”古岱拍了把前排的程鳶,“還有你們這種小女生,應該也喜歡。”

程鳶回頭,“挺好看的,多有意義,教育我們多關注一下尿毒症患者。”

古岱奉勸道:“這都是理想化狀態,你要是在臨床上,你就知道,這社會人心難測,什麼妖魔鬼怪都有。”

程鳶:“不管社會怎麼變化,人心總要向善。”

古代搖頭,不置可否,“你知道東大一院去年一年,因為嬰兒先天性心臟病,有多少孩子被家長遺棄嗎?”

遺棄?

程鳶震驚。

古岱舉一雙手。

“什麼概念,一個月左右就會有一個孩子,因為先天性心臟病被父母丟掉。”

程鳶的心莫名像被針狠狠的扎過,錐心刺骨的疼。

她不自覺的捂住胸口。

“怎麼?怕了?”

古岱只以為程鳶被這駭人聽聞的訊息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