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很快春節大半個月就過去了。

然而,天剛剛放晴一天,外面就下起大雪來了。

而且從天上掉下來的雪珠子,跟陳飛燕以前吃的湯圓一樣,那麼的大那麼的圓。

“正月十五吃元宵,老天爺竟然下這麼大的元宵給咱們吃……”

陳毅軒聽到媳婦兒說這樣的話,他忍不住的笑出聲。

“其實這個天,下雪也挺好的。”

“雪下的大,地裡的蟲子就容易被凍死。到了春天咱們播種,地裡的蟲才不會鑽出來,禍害咱們的莊稼。”

說起莊稼的病蟲害,陳毅軒也是腦殼疼。

古代是沒有什麼打蟲藥的。

只能仰仗於生物手段。

就比如說地裡的青蛙癩蛤蟆,天上飛的麻雀。

陳飛燕聽到病蟲害的事兒,她就笑著提議了。

“孩兒他爹,所以我當初就跟你說過,咱們家養幾十斤的雞鴨鵝,等到咱們的莊稼長到一定高度了,咱們就把家裡的雞鴨鵝都放到咱們的地裡。讓他們自己捉蟲吃。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省點餵雞餵鴨餵鵝的糧食,就可以幫忙消除田地裡的病蟲害。這一舉兩得的大好事,你當初怎麼就沒想明白?”

陳毅軒聽到這話,他就不樂意了。

“這雞鴨鵝啥的,他們也是吃草的呢!”

“尤其是家裡的鵝……”

“媳婦兒,今年開春地裡到底是什麼情況?咱們到時候再說吧!反正今年我會多用點心思的。”

“我現在最最擔心的就是,以後極有可能會發生的蝗災。”

“我爺爺在世時,他就跟我說過,他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親眼看見過千年一遇的大蝗災。”

“那時候,我太爺爺還在世。”

“就因為家裡有這麼一個頂樑柱在,爺爺和他的兄弟們才不會在那種特別艱難的歲月裡被餓死。”

“但是底層的那些小老百姓們,在遇到蝗災年的時候,一個個為了自家地裡的糧食,心痛得哭爹喊娘!”

陳飛燕初次聽到這樣的故事,她整個人都麻了。

“孩兒他爹,我們這種底層的農民怎麼總是望天吃飯呢?”

“天老爺要保證風調雨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們就能混個溫飽,勉強把日子過下去。”

“天姥爺要是不能保證風調雨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絕大多數的就會被餓死凍死。”

陳毅軒嘆了一口氣,又點了點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誰叫我們農民自古以來,就是最慘最可憐的人呢?”

“只要在田裡種地的一天,我們農民就要過一天的苦日子。種地太不容易了,一點都不輕鬆。根本就不像那些詩人所寫的那樣,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麼悠閒自在。”

“農民們有的就只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就只有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無奈。”

“……”陳飛燕看見眼前的男人,明明都考上秀才了,還是站在農民的身份上去想這些事兒,她就突然意識到,過去幾十年,在田地裡勞作的艱辛生活,已經在他的心裡和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如果讓他過上幾十年的富貴生活,估計他才有可能把過去的那些心上的傷痕,慢慢的磨滅掉。

“孩子他爹,我們為人父母的,現在就只能爭取讓咱們的孩子們,不用像咱們以前那樣過,那種辛苦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