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格外期盼下,出去服勞役的那些人村民終於在一個深夜回家了。

隨著咚咚咚的敲門聲響。

很快,村裡各家各戶都出現了類似於“開門啊!!媳婦兒,我們回來了!”這種聲音。

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塵緣的婆婆馬氏忐忑不安,又特別緊張。

“媳婦兒,你公公和男人都回來了,咱得回去了!”

躺在炕上的塵緣聽到這話,隨即翻了個身,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婆婆,你急什麼啊?咱家那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颳風下雨,屋裡頭就下小雨。這麼晚了,我先睡個好覺再說。明兒個,我再帶著閨女回去。”

說完,她就閉上眼睛,還打起了鼾。

馬氏見她這樣,她心裡恨的不行。

別人家的媳婦兒性子軟弱的跟塊稀泥巴似的,她的公婆丈夫想把她搓成長條就能搓成長條,想把她錘扁就能錘扁。她們都特別的乖順賢惠,還聽安排。

哪裡像這渾球,……打她打不贏,罵她也罵不贏,她還這樣自私自利,明明吃男人家喝男人家的,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男人,果真是白眼狼……

馬氏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通後,就心不甘情不願爬起來,收拾好了一些東西,就回家去了。連個招呼都不跟陳飛燕打的。

她一到家後,就發現自己屋子果然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幸虧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她兒媳塵緣搬到隔壁陳飛燕家了,要不然,她家得被人偷精光。

馬氏鋪好炕,又上陳飛燕家借火。等她自個兒忙活一通後,她男人陳大柱和她兩兒子陳得志陳得力都一臉慘白的到家了。

“媳婦兒,有粥吃沒?”陳大柱進屋就往炕上躺著。

馬氏點點頭,給他端上一大碗粥來。

看著他吃得香,她又給自己兩兒子倒了一大碗。

接著,她就開始在他們面前,說著自己兒媳婦的壞話了。

“當家的,你是不知道,咱那兒媳婦的主意有多大!”

陳大柱這二十來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今年都五十三歲了。本來就是一身的毛病。關節炎、風溼病、頭疼背疼、腸胃不好、便秘痔瘡、……他身體天天都不舒服。

他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這會兒的頭昏昏沉沉的,身子骨又累又疼,他只想好好歇一會兒。聽到媳婦兒蚊子一樣的嗡嗡聲,他心裡煩躁。

“媳婦兒,你別管她有沒有主意,只要她能給咱們老陳家生幾個兒子,傳宗接代,我就心滿意足了!”

“咱都這麼大歲數了,能有幾年好活啊?今年這次在外面服勞役,我差點就以為自己撐不過來了!”

說完這話,陳大柱突然紅了眼睛,險些哭出聲來。

“媳婦兒,家和萬事興。咱這小門小戶的,就別天天圍著雞毛蒜皮的事情爭了。我只希望兒子兒媳早點給咱家添幾個好孫子,等咱們去了地底下,咱才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

馬氏見自己男人短短二十來天沒見,他整個人就跟變了一樣,她當時就被嚇的有些不好了。

自己男人這是咋的了?

就在她疑惑不解時,一旁的陳得志就有些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