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累狠了,苦到了,他都得咬緊牙關,撐下去。

陳飛燕也知道他不容易,她想了想,便悄悄湊過去,對著他神神秘秘的說道:“相公,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陳毅軒詫異道。

陳飛燕小聲道:“隔壁陳得力他媳婦兒塵緣姐姐,今年找我商量一個事了。她說她家有了個閨女後,家裡開支大了,她便給她男人還有男人他哥,尋思了一門好營生。”

“什麼營生?”陳毅軒下意識的追問道。

陳飛燕笑了笑:“塵緣姐姐早就給他們兄弟倆打造了兩個獨輪車。她要他們出門去,說是做那什麼走街串巷的貨郎!”

陳毅軒聽到這話直皺眉。

之後,他一臉嚴肅說道:“做貨郎不是簡單的一件事啊!”

“咱這裡經常有人柺子流竄。自家養的孩子要是稍不留意,就會被外面的人綁了賣了。他們要是賣到縣城的娼館妓院窯子一類的髒地方,咱做父母的好歹還有個念想去尋。”

“他們要是被外面人柺子直接送到丐幫手裡,他們一旦搞“採生折割”,把孩子們的眼睛活生生挖掉,或者直接把他們的手啊腳的砍斷,又或者把他們的舌頭割了,……那咱做父母在外面怎麼尋也不會尋著了!”

陳飛燕聽到這,都有點犯糊塗了。

她剛才不是說隔壁鄰居家的姐姐想讓那兩兄弟當貨郎麼,自家丈夫咋就扯到丐幫的“採生折割”了?

那對兄弟再怎麼大膽,也不敢引狼入室,把丐幫的人引過來,一文錢也不收的把自家人送到他們手上,搞那什麼“採生折割”,心甘情願做別人手裡掙錢的機器吧?

陳毅軒見自己媳婦兒一時半會兒沒轉過彎來,他就下意識嘆了一口氣。

“媳婦兒,我剛才的意思是說,這貨郎這樣的外來人都是各個村莊防範的物件。你想跟村子裡的人打交道,你必須有幾個擔保人。你必須被那些村莊的村長信任,在里長跟前有份面,要不然,你還沒進村呢,人家就把你趕出來了。”

“……是的是的,先前塵緣姐姐也是這麼說的。所以,她就盤算著,要跟咱家合夥做生意。”

陳毅軒得知還有這個重頭戲,他生出幾分興趣道:“她想跟咱們家做什麼生意?”

陳飛燕笑著說了:“一起賣豆腐製品!”

“還一起賣我醃製的鹹蛋和松花皮蛋。”

“她是這麼說的,她家從咱家進貨,她丈夫和大伯就拿到縣城裡賣。她家暫且還拿不出什麼錢來,就想著,先從咱家拿貨,賣了錢再還給咱們。”

“而且,她還希望咱們家能給她家一個便宜價……”

聽到這話,陳毅軒就笑了。

“這算是做什麼合夥生意?家裡的那點東西,我完全可以自己揹著,送到縣城賣。”

“而且,你做的醃菜,縣城裡的五味飯館不是一直都以兩文一斤的價格收的麼?這可是一筆細水長流的生意。幹得好了,說不定能賣幾十年,傳到咱孫輩手裡。”

陳飛燕聽了,笑了笑。

“娃兒爹,我倒是覺得,賣豆腐乾子,豆腐皮和豆腐乳這門生意做得!”

“反正這些東西咱家也賣不完,有人幫咱家賣,咱家就能多掙點錢,我就覺得挺好的。”

陳毅軒見她早就定好主意了,他只能順著她的意思說道:“既然你都這麼打算了,那咱家裡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