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對對,是他說的,狗子說的!!我們沒說!”

“族長,別動家法啊!……我們都是被冤枉的。我們沒說,是狗子他一個人乾的!他還往栓子叔媳婦兒身上扔黃泥巴,都是他……”

這十八個小子的領頭人彭王八,見一個個的,都拿年紀最小地位最低的兄弟彭狗子頂缸,他忍不住在心裡盤算了。

這些沒義氣的東西,算不上他真正的兄弟。

雖然彭王八對他這些兄弟嫌棄的不行,可他也不敢站出來,替自己堂弟彭狗子辯解。

他要是替他辯解,這些姓王的兄弟肯定會把他供出來。到時候,陳家村的族長肯定不會放過他。說不定還會把他趕出村去。

彭王八磕磕絆絆,活到二十一歲。他早就知道了外面的情況。

沒有家族沒有村子庇護的人,就是最底層最下等的流民。盛世時,誰都可以欺。

哪怕到了亂世,他這種族人不多的,也只會成為族人多的流民們欺辱的物件。

彭王八現在必須在陳家村待著。

有村長給他家作保,他家才能給張大地主做佃戶。

哪怕佃戶活的很辛苦,他們至少都是活著的。

他原本以為陳毅軒作為邊緣的外來戶,自己這群人總能憑藉自己人多勢眾,讓小弟給他家一個下馬威後,自己再提出要學到他那個捕魚的活命本事,他會答應。

哪知堂弟彭狗子辦事不力,不小心打到了栓子叔的婆娘,惹得栓子叔生了怒火。

栓子叔把他們一群人綁到這裡來,村長還幫他說話,還要開祠堂,行家法,……想到這,低著頭的彭王八,就緊緊皺著眉頭,心裡琢磨了,栓子叔不是村裡的邊緣人麼?

怎麼看這架勢,村長對他的態度好像還挺好?

他好像在巴結他?

不等彭王八把事情琢磨明白,四五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兒被一群年輕人攙扶了過來。

這大晚上的,村長家的動靜不小。很多睡著的村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後,為了看熱鬧,都從炕上爬起來,來看這裡的熱鬧。

聽到村長的幾個兒子在那裡說,院子裡被綁著的十八個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跑到陳毅軒的屋門前搗蛋,還敢自稱他們是陳毅軒家的爺爺,稍微懂事的村民們的就對著他們指指點點起來。

“你們真是沒大沒小啊!你們的父母都是怎麼教你們的?尊敬長輩,不知道麼?”

“是啊,這些孩子,家長怎麼不管管?還敢自稱人家爺爺?你們知道人家爺爺都是什麼人麼?人家可是有本事的讀書人!都是從天上下凡的文曲星!你們也不撒泡尿自個兒照照……”

“哎哎哎,那不是陳冬棗家的兒子麼?他怎麼跟這群流子混在一起了?冬棗呢,快把他喊來!我就問他,他還管不管自己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