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第二天又要去縣城,陳小一幾兄弟差點興奮的睡不著覺。

上次去還是七天前呢!

賣了馬蜂窩,掙了一大筆錢,還買了不少肉,爹還去了一戶有錢人家家裡,見了他的親姑姑。

這次去了縣城回來,他們說不定又能吃上肉了。

以往一年到頭都吃不上一斤肉,過去七天裡頓頓都吃上了油和肉後,陳小一幾兄弟都感覺自己的日子越過越美了。

還是早上天不亮,陳毅軒就帶著幾個兒子,揹著滿滿當當的揹簍出門。

他們這次走的很快,花了一上午的時間,中午就到了縣城裡了。

縣城外有條護城河。縣城裡頭也有一條小河。

然而,這裡的河是不準老百姓養魚捉魚的。

陳毅軒大中午的背了一揹簍的烤魚,直接上了一家生意看上去蠻不錯的飯館。

陳毅軒知道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出門前,就已經帶了那套陳飛燕給他精心改制過的衣服褲子。雖然那棉衣穿在身上有點緊,可至少不是叫花子的模樣了。

他叫幾個兒子在飯館後門外等著,他敲了敲門,看見開門的是位穿得不差的店小二,他就趕緊對他行了一禮。

那店小二見他個頭比他高了一個頭,身上的衣服雖然是舊衣,但款式不錯,也沒有補丁,衣服套在他身上顯得他極為精神,他便誤以為他是要在他家飯館吃飯的食客。

“哎,這位客官,您是不是走錯路了?我們這裡通著後廚。您想吃飯,得往前面去!”

陳毅軒一臉認真,搖了搖頭。

“我不是來吃飯的,我是有點事,找你們後廚管事談……”

那店小二聽了,見他背後幾個少年都好幾個揹簍,猶豫了下,就收了笑容對他說道:“那您等著,我這就進去替您通傳一聲。”

陳毅軒父子四人在寒風中等了好一會兒,穿得最單薄的陳小三連著打了好幾個哆嗦後,一個手拿鍋鏟,身上罩著一件豬皮圍裙的廚子,就罵罵咧咧的開了門。

“誰啊?找我幹嘛?”

那廚子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很圓潤,脖子也很粗,臉色紅潤有光澤,像是抹了一層薄薄的豬油似的。

這麼寒冷的初春,他額頭上脖子上、還有身上熱烘烘的,還冒著一層熱氣。看樣子,他有點熱。

但被外面的寒風吹了過後,他又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

“咋外邊這麼冷啊?”

注意到陳毅軒幾人雖然都穿著厚實的衣裳,可不知道他們在外面站了多久,嘴唇都凍烏了,那廚子過意不去,就趕緊招呼他們進去。

陳毅軒進了一間看門人住的小雜物房後,他就開始跟那廚子寒暄了。

“想必您這就是這五味飯館的掌勺大廚了?”

那大廚尷尬的甩了一下鍋鏟,謙虛說道:“什麼掌勺不掌勺啊?我就一普普通通的廚子。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我那鍋裡還燉著羊肉呢,得有人看著。”

陳毅軒知道不能廢話,就笑著說道:“我家住在幽水河的河邊,這幾天捕獲了不少的大魚。順便還烤了。這囤積的魚有點多了,家裡一時半會兒吃不完,就想著縣城的飯館要不要……”

那廚子聽到他想賣烤魚,立馬就來了興趣。

“烤魚啊?你拿出來讓我看看。要是烤的好,烤的焦脆,處理的乾淨的,我就買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