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凱,你小子別插話。”

“花朵兒,是不是剛才葉欣說的話讓你感覺不舒服了?”

“不是,剛才我收你的錢,是我的勞務費,所以我收得理直氣壯,現在我拒絕你的資助,是因為我還沒有到那一步,我真的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賺到學費。更何況我看你們好像還在上學吧!你們自己也不容易。”

“我們在上大一,是靠家裡提供生活費,但是假期的時候,也會到公司去上班,賺點零花錢。無論如何,兩百塊錢對於我來說,就是一頓飯,或者一雙鞋子的錢,但是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上學的機會我可以從自己的生活費裡面稍微擠一點出來就行了。”

花朵兒有些確定了,這個人就是梅童童嘴裡的那個司濼毅。

司濼毅的爸爸創辦的公司,五年後是省內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

他們家的公司目前還不是太有名,但是資助一個貧困山區的孩子上學,每個月兩百塊錢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謝謝你,哥哥,這裡的貧困學生很多,你可以資助其他人,我不需要。”

花朵兒說著,看見了旁邊有一棵草藥,便跑過去用鐮刀割了。

司濼毅看著花朵兒小小的身體在山上林間靈活的奔跑著,破爛的衣服包裹著的瘦弱身體裡面卻蘊含著那麼倔強的一面。

他搖搖頭,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是他低估了這個普通的山裡女孩。

飛峰嶺山高聳入雲,越上去越陡峭,爬山的難度更大,許多村裡的人都很少有人上到上頂,他們打柴,不需要到陡峭的地方,在山腰附近打一會兒就可以滿載而歸。

可是這些大學生,就是為了登山而慕名而來,他們的目的地就是山頂。

蹬山這個運動對這些城裡的大學生來說,就是一個極限運動了,堪比馬拉松,所以他們走走停停,休息一會兒。

在他們休息的時候,花朵兒正好可以到附近看看有沒有草藥。

看著花朵兒像一隻勤勞的小蜜蜂飛來飛去,大家不得不佩服她的體力和耐力。

花朵兒一邊採藥,一邊給他們帶路,兩不耽誤。

就這樣,走走停停,差不多用了三個多小時,他們終於到達了山頂。

兩個女生累得癱倒在地,其他男生興奮的丟下揹包,對著群山大聲喊叫,聽著群山的迴音大笑。

花朵兒也受到他們的影響,看著連綿不絕的群山,不禁感慨萬千,心潮澎湃。

她之前來過山頂,是為了撿蘑菇,山頂上人跡罕至,蘑菇又大又多。

但是她從來沒有站在山頂仔細看看這如煙如嵐的群山。

之前她的心裡充滿了悲傷和絕望,感覺人生苦得望不到頭。

現在,同樣的環境,心境變了,一切都不一樣,同樣是苦日子,有希望和未來的苦日子和沒有希望和未來的苦日子,完全不一樣,一個是苦中有甜,奔向天堂,一個卻是無盡苦役的地獄生活。

大家喊了一會兒,從各個角度拍照,好一頓折騰,終於消停下來,然後坐下來喝水,從揹包裡拿出各種各樣的零食吃。

花朵兒也帶了一瓶水,兩個紅薯。

大家看見她的烤紅薯,都嚷嚷著要用零食和她換。

花朵兒笑著把兩個烤紅薯都遞給了司濼毅。

司濼毅轉手遞給岑凱一個,自己把手裡的紅薯掰開,給了旁邊一位男生一半,另外一半自己吃了。

他吃了一口,看看花朵兒,把一對零食往她面前推。

“這些都是你的,吃不完,可以帶回家慢慢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