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一柄柄凌冽飛劍扶搖直上的周培元勢不可擋,他伸手攥住一柄飛劍的劍柄,以氣御劍,將這柄劍調轉劍鋒扔向了王秀。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柄劍還給您個老東西!”

王秀呵呵一笑,伸出手指擋住劍鋒,說道“就讓老夫我教教你這小娃娃什麼叫尊老重道!”

劍匣再度飛出三柄飛刃,依次飛向周培元,不同於之前的幾柄,這三柄是王秀以心神牽引,左突右刺間皆是殺意昂然,周培元勉強擋住,可若一直這麼耗下去,自己必然會落入下風,更何況……

他分神瞥向裴非衣那邊,赤火和王宸以拳對拳暫且不落下風,可還要防範著張皮接近裴非衣,一拳難敵四手,一來二去間也隱隱有了頹勢。

耗下去,必死無疑。

“與老夫對劍還敢分神?”

一劍橫刺,劃傷他握劍右手,那一劍再度折返,十餘柄劍從四面八方爆射而來,足以將周培元紮成個刺蝟。

銃風劍柄反轉,周培元以反手劍的姿態於空中旋轉,一道耀眼火輪以他為中心迸發出激烈光芒,擋下了大部分飛劍,可還有幾柄是王秀夜以繼日以精血哺育而成,突破烈焰以更快的速度刺了過來。

白袖輪轉,周培元猛地向後掠去,幾柄飛劍隨之,他神色沉著,從一開始他就沒想著能有什麼奇蹟發生,既要自救,就不得不搏一搏了。

“赤火!”

傀儡昂起頭望向周培元,目光鎖定在他身後窮追不捨的飛劍,猛然躍起,僅是憑著彈跳力就跳了足足七八米,雙臂交叉在胸前擋下飛劍的它對周培元的意思瞭然於胸,大踏步的衝向了王秀。

移形幻影,換敵再戰,這是唯一的辦法。

身如小山般的王宸形如鬼魅出現在了周培元眼前,左拳高舉過頭頂在轟然砸下,周培元雙手橫劍,竟硬生生接下來了這一拳,銃風劍身彎折到一個不能再彎折的弧度時,一直藏匿於夜色中的鬼影兒張皮抓住機會,閃到了他的身後。

一雙手黑氣繚繞,就在要拍在周培元后背的剎那,張皮只覺得一股極強的阻力將他推出了數十步,想著一拳砸死周培元的王宸也好不到哪裡去,硬捱了一尾灼烈火鳳,渾身燒的如焦炭一般黑,退了數步才停下。

一前一後,周培元被夾在正當中,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

“大周子……”

身處戰局之外的裴非衣能清晰的看見周培元身上流血的傷痕,可他面色平淡堅毅,絲毫沒因以一敵二害怕什麼。

王宸嘴中爆發出如獸吼般的咆哮聲,以雙手撐地奔跑的姿態再度衝了上來,周培元周身狂風驟起,這一次他以雙手劍的姿態緩緩握住了銃風的劍柄。

一雙漆黑似古井的眸子,嶄露出狂躁瘋狂青藍色,這一次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周培元的身上多了一件由純粹劍氣覆蓋的長衫,當他踏步第一步時,天旋地轉,風火入天。

“你不是想憑著蠻力嗎,那就來!”

一躍而起的少年,手中劍刃猛地落下,砍在王宸呈抵禦之姿的雙臂上,劍氣勃發,青與紅色兩種劍氣肆意交織揮舞,漸漸籠罩了王宸和周培元的身形,化為了一顆劍氣繭。

繭中,周培元揮劍之手如若幻影,近乎癲狂的砍向王宸如門板一樣的雙臂。

“給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