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夫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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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猶如劍仙一劍,二人乖乖閉嘴不敢再出聲。
吃過早飯,裴遠野替小丫頭挎上書袋,說道“今天我同你一起去,但明日你就要自己下山了。”
玖兒意興闌珊的接過拍了拍書袋,嘆了口氣“非得去?”
裴遠野俯身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輕聲說道“先去看看,也不是非得去。”
先前感覺很長的山路如今走起來倒也覺得很短了,一路上裴遠野伸手任由玖兒牽著,一大一小走下山,矇矇亮的天色才漸漸放晴。
“也不必太逼迫自己學太多,最主要的是認些字,與其他小孩要好好相處,但也不要受了欺負,還有一點是對先生要講禮貌,他是個命很苦的人,所以可不要出些刁難人的問題讓他下不來臺。”
裴遠野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位家長了,這絮絮叨叨的話從自己嘴裡說出去,倒是沒半分違和。
玖兒不耐煩的點點頭,在即將跨進私塾門檻的時候,轉身問道“那下學你會來接我嗎?”
“當然。”裴遠野目送小丫頭進了私塾,在門外怔怔站了許久,直到一股凌冽劍氣由遠及近從南而來,他才抬起頭恰好看到一抹璀璨白光直向小院撞去,這一幕引得不少村民駐足,倒是裴遠野沒太在意,只要老人在能出什麼大亂子不成,按照他的推算指不定是那個不長眼的江湖劍修來挑戰老劍仙,無非是一劍打落山下,沒什麼好看的。
裴遠野猜對了一半,來人確實是一位劍修,可並不是來找老劍仙,而是來尋月秋寒的,而且這個人裴遠野也見過正是在當初初遇月秋寒的酒館,她身旁哪位面色冰冷對誰都沒好臉色的青年劍修。
來者即是客,無論是來尋仇的還是來送錢的,李信叡都會客客氣氣接待,小院當中,青年看著眼前笑眯眯喝茶的老人,心底恍惚。
他就是劍仙?
這是見其第一眼青年的想法。
老人開口道“你莫名其妙砸進院子裡,總要自報姓名吧?”
“李一白。”
“來意呢?”
“帶月秋寒走。”
張米涑坐在不遠處房簷下,眯著一雙眼,雙臂環胸,手指有規律的敲擊,劍氣近。
“恐怕很難讓你這個小輩如願了,我知道你師父是誰不就是晉佟嘛,年輕時遇到過,劍術一般可架子卻很大,再被我一劍打下臺摔了個狗吃屎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我不知道你比你師父強多少,可現在看來架子倒是學了七八分。”
李一白本就面若寒霜,現在則是愈發冰冷,如果對坐的不是劍仙,興許他早就一劍刺過去了。
“我師父同月秋寒的師父也就是廣月樓樓主,早就為我二人訂下了一樁婚事,雖未成約,可也八九不離十。
我李一白來接自己的未婚妻,有何不可?”
李一白言詞生硬,他望向一間屋子,說道“我知道她就在那兒,劍仙若無言阻攔,我就將她帶走了。”
李信叡攤了攤手,說道“請便。”
見老人不在阻攔,李一白心中倒也是鬆了口氣,眼前這位若真是想攔,別說他一個小小的李一白,就是整座皇宮的高手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劍的事兒罷了。
一劍擋住其向前腳步,顧禹星平靜如常的走了過來,伸手拔出斜插於地上的名劍:風起隴。
李一白又不是傻子,眼前這個人劍氣咄咄逼人,顯然是奔著打架來的,沒有半分猶豫從鑲金戴玉的劍柄中抽出名劍:大鑾。
二丈有餘,兩股劍氣相相迸射碰撞,繼而炸裂四濺,變為一股勁風。
李信叡笑眯眯的拿乾枯手指,指向了顧禹星,說道“我當然不會攔著你,可你總要問問我這位徒弟。”
顧禹星不是沒聽月秋寒提起過李一白的名號,事實上她此次來這裡,也是想著能逃避這個不遂心願的婚約,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等李一白,現在等到也就沒什麼廢話可說,打得他認輸便好。
心中想著,手中略顯細長的青鋒震顫不止,就連它都感受到了顧禹星體內延綿不絕,氣沖斗牛的劍氣。
“你叫什麼?”李一白還是很規矩的,畢竟其師父乃是洛川第一劍修,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耳濡目染的李一白自然而然也習得了許多比武規則,不經意間他的身上已然揹負起了種種枷鎖,原本道長途寬的劍道也愈發狹窄。
令他大跌眼鏡的是,眼前這位掏出了一張紙走到他身邊遞給了他一張紙,上面娟秀的一行字令他額頭青筋蹦起,憤怒滔天。
紙上寫著九個大字,月秋寒的夫君顧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