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細察他的言行舉止,並無半分邪異輕佻之色,一雙眸子神光內斂,似是兩口小井,幽幽的閃著黑光。

這少年的內功竟然已至上乘境界,與大師兄口中所說並不相符,不過少年的名字卻又對的上。

在極短時間內,王知策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王知策雖然心中起波瀾,但表面上仍是雲淡風輕。

瘦老道笑道:“王掌門,既然遇見,不妨一起喝上幾杯如何?”蕭瑾裕在旁也笑道:“王掌門快請,把酒一敘。”

王知策正有此意,他想借著此桌飯局結識蕭瑾裕,順便暗中觀察他的是否是個可塑之才。

六大門派素來同氣連枝,聯手對付火祆教數十年,王知策作為青城派掌門,對於華山派的興衰存亡也非常關心。

是以他要觀察蕭瑾裕究竟能不能撐起華山門戶,在二叟與蕭瑾裕的主動相邀下,王知策也沒有推辭,直接坐了下來。

一樓大堂內的數十名江湖人泰半是為蕭瑾裕而來,一聽蕭瑾裕之名便已蠢蠢欲動,再聽他當上了華山派掌門,卻是震驚不已,均覺得不可思議。

若不是懾於王知策和西嶽二叟均在場,早已對蕭瑾裕群起而攻,為了搶奪小無相神功秘笈大打出手。

韓碧虛為人樸實直率,他很感激王知策及時救下他師妹。他與師妹薛二孃同是孤兒出身,自幼一起在黃陵派長大。

是以師兄妹二人感情深厚,此時見王知策對蕭瑾裕頗為禮敬,便走上前說道:“蕭掌門,你家被上清派霸佔了,你的小無相神功帶在身上沒?可別也被上清派給奪了去?”

韓碧虛此話一出,數十道炙熱的目光全都看向蕭瑾裕,在場眾人都想看看他如何回答。

蕭瑾裕灑然笑道:“韓道長,不必多慮,那本令我看不懂的破書被我當柴火燒掉了。”

韓碧虛氣得鬍子亂顫,咬牙道:“你為何不早點說,害得我們白跑這一趟,弄得啥也沒撈著。”

在座眾人泰半心中大罵蕭瑾裕不是個玩意,居然暴殄天物,登時恨得牙癢癢,都想將蕭瑾裕給生吞活剝了,以解心頭之恨。

不過有人並不相信蕭瑾裕所說之事,出聲冷喝道:“蕭掌門將我們都當成黃口小兒麼?鬼話連篇說出去鬼都不信,莫不是閣下很擅長虛詞詭說麼?”

瘦老道頓時站起,冷喝道:“徐季中徐四爺,崆峒五俠雖名震西陲,卻也不被我們師兄弟放在眼裡,敢於蔑視我們華山掌門,可有膽子站出來。”

徐季中起身離座,來到大堂中央道:“徐某出來又如何,你二人安的什麼心,當真以為別人不知,讓蕭小子做掌門,明顯是要籌謀小無相神功。”

“待將秘笈搞到手,便找藉口踢開他,蕭小子太過年輕,才會被你倆騙得團團轉,我說蕭小子騙人是指桑罵槐,你倆果然坐不住了。”

在場其他人絕大部分都和徐季中一個想法,即使王知策也稍有疑慮,瘦老道登時怒氣藏胸,抽刀便欲砍徐季中。

胖老道在旁早已怒上心頭,一見師兄出手,隨即抽刀跟上,兩把長刀左右交叉攻向場中的徐季中。

崆峒五俠此次來了三人,另外兩人是老二張臨均和老三謝澄社,見西嶽二叟對他倆的四弟徐季中出手,張、謝二人登時急眼了。

心知徐季中一人不敵西嶽二叟,張臨均喝道:“兩位是要以多欺少麼?”話音未落,二人連忙加入場內戰局。

在場其他人對張臨均此話不敢苟同,江湖人人皆知西嶽二叟從出道以來,一直都是並肩對敵,從不管敵人是多是少。

張臨均和謝澄社不過是又要當表子,又想立牌坊,給他們扯了一塊遮羞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張臨均他們對西嶽二叟來了個以多欺少。

此時除了王知策,剩下眾人皆認為華山派意欲獨吞小無相神功,眾人皆是怒氣填胸,紛紛握住手中兵器,想要待機而動,趁亂搶奪秘笈。

倏然,一道人影閃入場內。

蕭瑾裕已縱身擋在張臨均和謝澄社面前,冷聲道:“以多欺少,不知羞恥。”

謝澄社心憂師弟徐季中,一記炮拳猛然打出,喝道:“給我讓開。”蕭瑾裕左掌倏忽打出,淡淡道:“雕蟲小技。”

拳掌碰撞,一股無形氣勁緩緩散開,謝澄社只感一拳好似打在鋼板上,反震之力使他不由自主的連退數步,砰地一聲,撞翻了一張桌子,菜碟、酒碗等物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