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孃養的北蒙人,老子還沒殺光他們,不能廢……”

在一眾的哀嚎怒罵中,趙延迅突然聽到不一樣的聲音。

“這是誰給接的骨,不懂醫術瞎逞什麼能,好好的一條胳膊差點廢了。”

浦安修尷尬的站在一邊,“軍醫,您老就給看看,怎麼才能補救?”

軍醫皺著眉在薛月的胳膊上摸了許久,“骨頭已經開始長合,若想恢復成原樣,只能打斷重接。”

話落軍醫又道:“事先說明,打斷重接那痛苦可不止一倍。”

浦安修有些猶豫了,同時心裡又滿是愧疚,若不是自己的自作聰明,薛月也不會再次遭罪。

只是他卻沒有想過,在那樣的情況下,他除了先給她綁好,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就在浦安修猶豫中,薛月面無表情的抬起右手,放到左胳膊的傷處,用力一掰,長了幾日已經開始癒合的斷骨,又被分開。

在那一層皮的胳膊上,一點異樣都特別明顯。

軍醫愕然的看著薛月,卻見她依舊淡漠如初,眼中毫無痛色,在一屋子哀嚎當中,這份冷靜就顯得尤為怪異。

浦安修回過神來,忙道:“軍醫,你快點給他接。”

軍醫收斂心身,趕緊拿過繃帶夾板開始動手。

趙延迅默默地站在旁邊看著,直到軍醫將薛月的手包紮好,又叮囑一番後,他才走了過去。

“子望。”

浦安修回頭,咧嘴笑道:“三殿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趙延迅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默默地看向薛月,只覺得這人有些冷,冷的不像個人,倒像是一把被封藏的利劍。

浦安修滿臉得瑟道:“這是我在康平城結識的兄弟,暗開城門,我這兄弟可是幫了好大的忙,而且她武藝高強,對陣起庫拓都毫無懼色……”

浦安修滔滔不絕地將薛月好一頓誇獎。

直到最後才對薛月道:“小耗子,這是三殿下趙延迅,這次收復康平,他為副將,我跟你說,你別看三殿下長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其實他一肚子壞水,你那麼單純,可得小心著他。”

當著他的面光明正大的說他壞話,也就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浦安修敢這麼幹了。

趙延迅靜靜的看向這個被浦安修誇的天花亂墜的好兄弟,卻見對方也靜靜地看著他。

沒有一般人聽到他皇子身份的惶恐不安,欣喜若狂。

有的只是對待一般人物的冷靜淡漠。

見兩人對視半天,卻一句話都沒有,浦安修忙把薛月往身後拉了拉。

“抱歉殿下,我這兄弟有些不愛說話,他並不是對你不敬。”

趙延迅無奈道:“放心,我的心眼兒沒那麼小。”

浦安修只是笑著,心道,你的心眼兒還真沒你想的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