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是,你胡說!

可是,當事人不在,陸天碩也沒法繼續追問下去。

陸天碩見範小刀沒有上當,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衝範小刀微微拱手,道:“既然安樂公沒有誤會,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大家都是年齡相仿,低頭不見抬頭見,有機會可要多親近親近!”

範小刀一陣惡寒。

聽說沒有子孫根的人,都會有些特殊的癖好。

這個陸天碩不會有龍陽之癖吧?

範小刀道:“好說,好說!”

陸天碩這才讓開了身子,讓範小刀透過,邁開步子,離開了西苑。

小太監這才鬆了口氣。

範小刀問道:“你們好像很怕他?”

小太監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不過,範小刀再詳問時,小太監如何也不肯開口。這些宮裡太監,一個個機靈得很,不敢議論自己的頂頭上司,除非是嫌命長了。

接待他的,依舊是趙銓。

看到範小刀到來,趙銓笑了笑,“聽說安樂公最近很忙啊?”

範小刀哈哈一笑,“趙公公說笑了,我一介武夫,除了打打殺殺,哪裡有什麼正事兒?現在調到了江湖司,整日更是無所事事,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好,於是就瞎折騰一番唄!對了,趙公公,陛下深夜詔見,不知所為何事?我好歹也有過準備!”

趙銓笑道:“聖人的事,作臣子的哪敢妄加揣測?”

“趙公公謙虛了!體量聖意,放眼天下,若是趙公公敢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也難怪趙公公深得陛下重新數十年!”

小馬屁一拍,趙銓臉上也是一陣舒坦,道:“也就主子使喚老奴習慣了。不過,聖典過後,陛下經常提到你,若不是當時你及時挺身而出,那夜還指不定會是什麼樣子呢!聽到內閣擬定的賞賜方案後,還把內閣的人給批了一頓!陛下覺得虧待了你啊!”

談話間,來到了皇帝修道室門口。

趙銓上前稟報,“陛下,安樂公來了!”

良久,裡面才傳來一聲略帶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範小刀緊隨趙銓身後,推門而入。

皇帝修道室,也算是寢室,不似皇宮中那樣巍峨莊嚴,相反處處取法自然,依地勢而建,掩映在一片梅花樹下,顯得不漏痕跡。裡面有三個房間,一個是正廳用於接待臣子,一個用於休息,還有一個則是修行刀法之處。

房間內,瀰漫著陣陣檀香。

大明皇帝朱聰坐在道榻之上,看到範小刀,緩緩睜開了眼睛。

範小刀看了一眼皇帝,內心有些震驚,怎得數日不見,這位大明皇帝,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自己的父親,怎得蒼老了許多?鬢角泛白,眉角稀疏了不少,與那日在大堂上所見,判若兩人!

當然,以前面聖之時,都是跪拜低頭,只能用眼睛餘光來看他。

像今日這般,相隔不過丈餘,也算是頭一次近距離的打量皇帝。

皇帝目光注視著他,目光中露出一陣慈祥,“小刀,你可怪朕?”

範小刀道:“陛下待我恩重如山,又是封官,又是進爵,怎敢埋怨陛下?”

皇帝嘆了口氣道,“當初,朕聽信了讒言,害得你娘身死,之後又對你不聞不問,如今想來,是朕的不對。朕這一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芷月,當著宋金剛的面,朕不敢承認,可是現在想來,實屬不該啊!”

一番話,說得感人肺腑。

就連範小刀也對自己有些懷疑,難道自己錯怪他了?

不過,義父和一枝花,都對他有過評價,心思縝密,心狠手辣,不念舊情,如此一個人,深夜把他喊過來,又跟他真情流露,難道是貓哭耗子假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