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平道:“我們是奉廠督命令……”

範小刀一句話堵死他,“你的意思是,有了廠督命令,可以無視陛下的禁令?這天下,到底是姓朱,還是姓陸?”

殺人誅心。

這句話,換任何人來說,東廠都可以置之不理。但是,範小刀姓範,但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體內流的可是皇族的血,鄒平竟無話可說。這時,身後一個漢子,站了出來,“鄒璫頭,捉拿叛賊這種事,我們東廠是不用跟任何人講道理的。”

眾人讓開,一箇中年男子,出現在範小刀面前。

竟是林遠!

當日,在天壇外,範小刀一拳把林遠打成了重傷,本來以為,那一拳會怎麼也會讓他在床上躺上個一年半載,誰料才過了半個月,林遠又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他面前。

“範捕頭,應該稱呼你安樂伯對吧?”

範小刀看了一眼自己拳頭,“我記得那一拳,已是用盡了全力啊。”

林遠冷笑一聲,“估計範捕頭也沒有料到,在下修行的是九傷拳,每日修行之法,就是捱揍,揍得越兇,我修為提升得越快,打不死我的,將會使我更加強大,說起來,我要多謝範捕頭那一拳,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範小刀自言自語道,“難怪你喜歡當眾挨皮鞭,受酷刑,原來有特殊癖好。你今日前來,是想要準備再挨一頓揍咯?”

林遠道:“那倒不是,今日是來捉拿夜雨樓餘孽,安樂伯若不讓開,讓那妖女逃之夭夭,將來陛下怪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起。”

範小刀道:“擔待不擔待得起,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我在這裡修行,你們卻跑過來無端挑釁,害得我差點走火入魔,再糾纏下去,別怪我不客氣!”

鄒平道:“我們哪有挑釁,是因為……”

範小刀打斷道:“你說有妖女,就有妖女?我半夜跑到你家,說你家有妖女,是不是可以把你家給翻個底朝天?”

若換作尋常官員,東廠的人才不會跟他講道理。

可是範小刀不同,他們雖權勢滔天,但是在範小刀眼中,卻不值一提。

別說林遠,就是陸天碩來了,範小刀想打,也照打不誤。

東廠,只是皇室的狗而已。

打狗看主人。

主人打狗,還需看誰的面子?

林遠道:“就是說,你決心插手此事了?既然如此,我們會將今日之事,報與陛下。”

範小刀擺擺手,道,“滾!”

林遠打了個手勢,眾番子收兵。

範小刀對林遠道,“那日林璫頭想要練功了,一定要知會一聲,若那天我心情不好,或許會達成你夙願!”

塔下。

鄒平道:“大璫頭,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林遠道:“有人替我們背鍋,還不好?”

那一拳之仇,還沒有報,如今京城關卡重重,妖女逃來逃去,始終逃不出京城,抓住也只是遲早的事,但是報仇的事,卻不是天天有,如今有這麼一個機會送上門,林遠又豈會錯過?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還管你是皇子還是捕快?

待眾人離開,範小刀看了一眼塔頂,“出來吧!”

夜雨樓少主李軼,從塔頂躍下。

“你怎知道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