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桶驢雜湯,還有兩斤瀉藥,竟兵不血刃地將五行門馬家十幾口,全部救了出來。

保定知府李德名並沒有睡,聽說趙行救人回來,連命人將他們迎入後院,與趙行碰面,商議對策。

馬家出事,保定是待不下去,只能明天一早,想辦法混出城外,至於以後,只能見機行事了。

當天晚上,東廠就派人過來,說逃走了通敵的要犯,要求李德名下令封城,全城緝捕馬家餘孽,李德名不敢得罪他們,只得配合下了命令,林遠依舊不滿意,要求接管保定府的城門權,所有的城門,都要派東廠的番子來查。

這讓李德名很是不爽。

你們東廠丟了犯人,讓保定府來追捕也就罷了,連城門也要接管?

東廠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吧!

東廠的番子卻道:“馬家勾結外寇,叛國通敵,你們若是不配合,也有包庇之嫌,到時候若是內廷追究下來,小心你的官位不保!”

李德名也是暴脾氣,林遠這麼說也就罷了,你不過下面的一個番子,沒品沒秩,也敢跟本知府如此說話?

“本府乃景隆三年榜眼出身,寒窗苦讀數十載,才換了一個官身,又從七品知縣做起,當上這個知府,也是陛下親自任命,你一個內廷,又有什麼資格免掉我的官職?”

番子冷笑,“能與不能,且走著瞧。剛才提出的幾個條件,痛快點,給個答覆,林璫頭還在等我回話。”

李德名大怒,“你算什麼東西?讓林遠親自來跟本府說!”

番子道:“有這話,我也就好答覆大璫頭了!”

說完這話,扭頭邊走。

李德名抓起手中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時,聽到門外的管事與那番子吵了起來,管事道:“對不住,您的屁股太金貴,我們知府衙門的茅坑太簡陋,怕是盛不下您的貴屎!大人……您慢點走,外面沒點燈,大人……大人……怎麼還拉褲子裡呢!”

李德名轉身來到後院,道:“東廠的番子要封城,我怕是拖不住。”

趙行問:“那還怎麼出城?”

李德名想了想,“要不這樣,明日一早,我帶夫人去城外感恩寺上香,讓馬連方一家人,扮作隨從僕役,跟著一起出城。否則,就算路引告身,也怕是逃不過東廠番子的眼睛。”

趙行將計劃告訴馬連方,馬連方並沒有異議。

次日一早,馬家眾人換了衣服。

年紀大點的,扮作使喚僕役、老媽子,年輕的弟子,則換成快班衙役,混在眾人中間,至於馬連方,則染了頭髮,貼了鬍鬚,易容成一個傴僂腰的車伕,天sè才亮,就從知府衙門出發。

範小刀、趙行二人,又換了一副模樣,也混入了車隊中。

半個時辰後,來到了東城門。

雖然沒有知府的授權,但東廠的番子,卻從守備軍那邊調來了兵馬,以城內發生重大事件為由,直接接管了城門,對過往行人進行仔細盤查。知府衙門的馬車有特殊標記,沒有經過排隊,徑直來到最前面。

知府管家上前交涉,卻被阻攔了下來。

“沒有正當理由,任何人不得出城。”

李德名捲起車簾,看到守住門口的番子,正是昨夜前來知府衙門報信的那個,看到李德名,那番子一臉小人得志的表情,對李德名道,“知府大人,昨夜睡覺,可睡得踏實?”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