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道,“能在浪子劍手下撐三十招,武功已躋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有資格一天拿二百四十文!”

浪子劍冷笑一聲,“依我看,一天八十文,都便宜了他!”

路不平道:“沒關係。”他對範小刀道,“到時候,你站在前排,我在後面掩護你,若真打起來,只需記住四個字,拔腿就跑!不過,也說不準,這次攻打黑風寨,到底採用文鬥,還是武鬥。”

“有何區別?”

路不平解釋道:“武鬥,就是群毆,雙方鬧翻臉,真刀真槍的幹。文鬥,則是單挑模式,雙方各派大將出馬。不過,黑風寨是十八線門派,這麼多門派一起攻打,估計不會用武鬥的方式,估計是由武林聯盟的人中挑幾個出來單挑,用不到咱們。”

白屏來到李紅綃身前,悄聲道:“姑娘,不用怕,若真有危險,姓範保護不了你,還有我呢!”

李紅綃笑道,“謝了。”

李紅綃這一笑,登時把白屏的三魂六魄勾了去,連道:“英雄救美,乃我們當大俠的本分之事,你看那範小刀,長得一副猥瑣模樣……”

李紅綃臉sè一沉,“他是我未婚夫。”

白屏聞言,死皮賴臉道:“成親了,還可以離嘛。這年頭,沒什麼是一定的。”

範小刀道,“姓白的,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把你腦袋給擰下來。”

白屏傲然道,“就你?剛才我是心存善念,沒動殺手,否則,我的浪子劍一出手,覆雨翻雲,天地變sè,就是李覺非親來,也未必能抵住我一劍。”

範小刀道:“我信!”

“手下敗將,不由你不信。”

範小刀竟被他氣得語結。

但是想到能混入武林聯盟,到時候想辦法查清楚對方的底細,也只得冷笑一聲,不再理會他。

一路上,白屏有事無事,都會主動跟李紅綃獻殷勤,而範小刀,則把他當成了假想敵。

三日後,抵達青州府。

他們是最後一批抵達威武門的,一起給威武門助拳的,還有河間的魚龍門、滄州的螳螂門、德州府的猴拳門,浪子劍聽到這些,哈哈大笑,“什麼魚啊蛇啊猴啊,就沒一個人啊!”

眾人見小子如此囂張,面露不悅之sè。

都是江湖一條道兒上的,來這裡不過是混點錢花,你小子哪裡來的底氣,怎麼如此狂妄?

範小刀問路不平,“咱們以什麼門派身份加入?”

路不平道,“不重要,給錢就行。誰給錢多,咱們就是哪個門派。這些年,我曾經冒充江陵幫弟子,打過天涯會,也幫主天涯會對抗江陵幫,大大小小的江湖爭鬥,也參加了百八十場了。”

“那勝負如何?”

“勝敗乃兵家常事,我都不記得了。”

“路大哥,好胸懷。”

路不平道,“錢到手,人還活著,這已經足夠了。”

他扯開了衣衫,只見他胸口處,有一個金錢大小的傷疤,路不平道,“當年白馬寺之戰,我與柳葉劍一戰,中了一劍,擦著心臟而過,差點丟了性命。不過,這正是這一劍,主家賠了我一千兩銀子,有了這筆錢,我才退居二線,光負責聯絡這些業務。”

範小刀聽過白馬寺之戰。

一代劍魔柳葉劍,為了救心愛的女人,殺上白馬寺,誅殺了八大門派三十多位高手,最後飲恨白馬寺。

那已是十年前的往事了。

“大哥竟能與柳葉劍一戰?”

路不平道,“只是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而已。當時也是應邀去助陣,本來

只是在門口站臺,誰料柳葉劍殺紅了眼,我們六個人,嚇得不敢出聲,連劍都沒拔出來,就覺得劍光一閃,胸口被刺了個對穿。六個人中,只有我自己活了下來。”

對柳葉劍來說,只是他生涯最後一戰中隨便劃出的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