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捕頭在裡面審訊他。”

羅成知道顧大春落草為寇,是拜段江流所導致,也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如今聽到裡面慘叫連連,點點頭,“挺好,新仇舊恨,也該算一算賬了。”

這時候,門口有人喊道:“知府大人到!”

話音剛落,謝愚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大江幫幫主段鴻飛。

眾人趕過去見禮。

謝愚沉聲問,“你們抓了段幫主的公子?”

範小刀道:“今日我們查到了一批大宗兌換假錢的人,抓了七八個人,正在裡面審訊,倒不知有沒有段幫主的公子。”

“我是問段江流。”

範小刀一拍額頭,“好像有這麼個人。”

“人呢?”

“幾個兄弟在招待他們呢!”

“用刑了?”

“活動了幾下筋骨。”

段鴻飛聞言,眼神中露出一絲怒sè。

謝愚道:“帶出來。”

不片刻,兩人攙扶著段江流,從大牢中走了出來。此時,他鼻青臉腫,一身白衣上滿是汙垢,沒有了先前那股風流倜儻的勁頭,段鴻飛見狀,連上前攙扶,“我兒受苦了!”

段江流道:“爹,給我報仇!”

說罷,情緒一激動,昏死了過去。

謝愚朝段鴻飛拱了拱手,“段幫主,我們的人下手有點重,不過看上去也都是皮外傷,還請多多包涵。”

段鴻飛冷哼一聲。

謝愚道:“放人!”

趙行道:“大人,此人是我們費勁功夫才抓到的,與江南鑄幣局的案子有關,還請……”

謝愚一改先前和顏悅sè的神態,面目猙獰,興許是聽到趙行當眾忤逆於他,厲聲道:“什麼事都跟鑄幣局的案子有關,你們還想擴大牽連,造成冤假錯案?今日擅自行動,胡亂抓人,可曾與我知曉?我讓你們放人,聽不懂我的話嗎?”

範、趙二人一動不動。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明白,段鴻飛什麼時候與謝愚攪在了一起?之前的謝愚,因為太子的關係,凡事都與二人商議著來,怎麼忽然就換了一副嘴臉?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本官的話,在金陵城內不好使了嗎?”

趙行擺了擺手,“放人!”

聽到這句話,一直昏迷的段江流,猛然站起身,彈了嘆身上的灰塵,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來到範趙二人面前,“怎麼?兩位捕頭,沒話說了?接著橫啊?”

範、趙注視著他,沉默不語。

段江流哈哈一笑,“我提醒過你們,誰料你們不帶耳朵啊。啐!”

一口痰,吐在了範小刀身上。

範小刀見他如此囂張,快要氣炸了,當著謝愚的面,又不好發作。

段江流依舊不依不饒,“還出去透氣,還讓人打我,有本事,你繼續打啊!”

趙行聞言,道:“這個要求……”

範小刀道:“很合理!”

然後齊聲道:“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