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尉罵道,“真是懶驢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

那官兵故意落後幾步,找個牆角,範小刀靠近上來,“何事?”

官兵低聲道,“太平巷三十三號,那一戶,有問題。”

“具體點。”

官兵道,“這條街上,那一戶是林校尉自己進去的,在裡面呆了盞茶功夫,出來後,神sè有些慌張,剛才接到調令時,才鬆了口氣。”

“為何不跟李秣彙報?”

那人道:“一是時間緊迫,我要去玄武坊,二是我人微言輕,而且越級上報,以後也沒法在軍營裡混。”

“為何跟我說?”

“我也是徐小姐的仰慕者,不想他出事,望範大人救她。”

範小刀點了點頭,那人也不敢逗留,告辭而去。

與羅成匯合,他問道,“太平巷三十三號,是哪一戶人家?”

羅成道:“怎麼,有什麼訊息?”

“剛守備軍有人告訴我,這一戶有蹊蹺。”

羅成道,“那可是彭御史家,他在金陵城內,可是有名的難纏的主兒。”

“彭御史?”

“正是。當然,是前御史,姓彭名無妄,年紀不到四十,兩年前,在京城上書,翻起一樁舊案,惹得陛下震怒,給罷了官,回到了金陵城,等待起復,雖說沒了官職,可依舊閒不住,三天兩頭往京城遞摺子,就連徐總督也懼怕三分。怎麼,他有問題?”

範小刀將方才官兵所言,簡要告知羅成。

老羅道,“若是徐妙子劫持是彭御史指使,怕是事情沒那麼簡單了。”

這時,正門開啟。

一輛黑sè馬車,從巷中駛出來。

如今天sè已晚,過了定更天,而且又是在封城之際,這輛馬車,半夜出行,肯定有問題。羅成指了指車轍,範小刀心領神會。

從車轍痕跡,可以推斷,馬車中不止一人。

範小刀當機立斷,“你上去攔截,給我製造個機會,我跟上去,然後去通知總捕頭,他能找到我。”

馬車來到巷口。

羅成攔在正前方,亮明身份,“六扇門查案,來者何人,亮明身份!”

車伕厲聲道,“放肆,御史大人的車駕,是你一個小捕快能攔的嗎?”

羅成道,“還請下車檢查。”

“你姓甚名誰,是何職位,上司是誰?報上名來,若耽誤了大人要事,唯你是問!”

羅成道:“在下六扇門刑名捕快羅成,職責所在,還請見諒!”

車伕正要訓斥,就聽馬車內有人道,“今夜城中發生如此大事,既然是職責所在,那查便查吧,只是要快些,本官還有要事去做。”

車簾掀開,羅成只瞥了一眼,車內確實只坐著一名中年人。只是,他經驗老道,車駕空間,比外邊狹窄許多,馬車之內,應該藏有暗格。

羅成見狀,“打擾大人了!”

這時,範小刀已經從馬車後靠近,趁雙方說話之際,一個翻滾,鑽到車底,雙手如鉗,緊緊吸附在馬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