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小刀道,“我打過的人太多,不知你說哪個。”

“總督府徐長蔚,是我親弟。”

“原來是徐總督的女兒。”

徐妙子道,“怎麼,怕了?我明白了,你們這些男人啊,總是想方設法的接近我,送花的有,送詩文的也有,像你這樣的,我倒是頭一次見!”

範小刀道,“姑娘思路清奇,難怪剛才有人說你是江南第一才女,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一碼歸一碼,你侮辱我朋友,道歉!”

“憑什麼?”

範小刀把驚鴻劍拔出,搭在她肩上,惡狠狠道:“就憑這把劍。”

徐妙子臉sè大變,“你敢打我?”

範小刀道,“當日,你弟弟,也曾對我說過這句話。我不也照樣打了?”

徐妙子道,“他捱揍是他咎由自取,我不一樣,你若敢動我一下,信不信讓我爹革了你的職?”

“這話,也有些耳熟!”範小刀道,“不過,我這人有個缺點,就是不打女人。”

說罷,範小刀端起酒杯,將剩餘的酒,緩緩倒在了徐妙子頭上。

徐妙子何曾受過這等屈辱,她整個臉憋得通紅,幾個護衛就在不遠處,可是看到範小刀劍在身前,也不敢貿然行事,生怕傷到自己小姐,紛紛抽出兵刃,將範小刀圍在中間。

徐妙子依舊不服,“範小刀,你死定了。”

“我這輩子受到過無數威脅,你這一次,最為無力。”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贏。

徐妙子今日覺得窩囊透頂,在自己父親的地盤上,竟被一個小小的捕頭給欺負了,越想越是委屈,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如梨花帶雨。

範火舞見範小刀替自己出頭,心中歡喜,但若如此羞辱總督的千金,以後怕也難收場,於是出來打圓場,道:“大哥,差不多行了。”

範小刀依舊不依不饒,“道歉。”

徐妙子收住哭聲,抽噎著道:“對不起。”

“真誠一點。”

徐妙子道,“範姑娘,今日是我不對,不該用酒潑你,希望姑娘不要計較,是我錯了,請你原諒!”

噹啷!

長劍歸鞘。

徐妙子如獲大赦,鬆了口氣,也不管坐在一旁的盧婷芳,氣鼓鼓跑了出去。那幾個護衛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現場只剩下盧婷芳一人,呆呆坐在原地。

她怯生生問道,“我……能走了嗎?”

範小刀道,“姑娘又沒招惹我們,我們為何要為難你?”

盧婷芳這才站起身,來到趙行身邊,對趙行盈盈施禮,“我叫盧婷芳,敢問公子大名?”

趙行滿臉疑惑。

範小刀替他道,“他是趙行,金陵六扇門總捕頭。”

盧婷芳默唸了幾遍,記在心中,又以極低的聲音,問了一句,“趙公子,你相信一見鍾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