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

陳豹一連三個無可奉告。

範小刀冷笑道,“一問三不知,這可不是做交易該有的態度啊。”

黑衣人手中劍意大作。

“我有把握在你們毀去羊皮之前,殺了你二人。”

趙行道,“若真如此,你早就動手,哪裡來這麼多廢話?”

就在這時,範小刀忽然手一揚,手中羊皮向遠處小溪方向扔了過去。羊皮吸水,若是真落入水中,羊皮上墨汁散去,這羊皮中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

黑衣人見狀,也不顧範趙二人,身形一閃,向羊皮方向撲了過去。

眼前只有陳豹一人,此時不動手,還等何時?

範、趙二人幾乎同時出手,一劍一刀,向陳豹攻了過去。

若論單打獨鬥,陳豹或許能打得過,但兩人一刀一劍,配合的天衣無縫,尤其是趙行,在領悟到了橫斷刀法之後,武功突飛猛進。

這一劍,翩若驚鴻。

這一刀,氣勢如龍。

陳豹不敢直面其鋒芒,向一側橫移三步,躲過了兩人的聯手一擊。

也正這一移動,讓出了兩個身位。

範、趙二人不敢停留,連施展輕功,幾個起落,消失在夜sè之中。

黑衣人望了一眼手中的“羊皮”,順勢將之扔在了河,沒想到,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竟被這兩個傢伙給騙了。

“這倆傢伙,越來越有趣了。”

陳豹見他身法如鬼魅,早已超出了武學的範疇,這才注意到,他手中長劍形狀詭異,握劍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形如枯骨,身體打了個激靈,想起了二十年前江湖中的一個人物。

二十年前,陳豹不過是初出茅廬的一個小人物。當時,魔教橫行,正邪兩立,高手如雲,而其中最為兇殘的,正是魔教教主一枝花麾下的兩大高手。

九指鬼王厲支山,不死夜王朱典。

兩人曾在江湖上掀起了腥風血雨,在正邪之戰中,更是殘殺江湖武林同道無數,鬼王、夜王,在加上毒謀士餘人,三人並稱三魔。

那時,陳豹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江湖俠客,在正邪之戰中,也只是湊數搖旗吶喊之流,根本沒有機會動手,卻曾見識過這把詭異的兵刃,還有這隻手。

沒想到,謝芝華竟能請得動他?

“前輩是二十年前……”

黑衣人冷冷瞧了他一眼,陳豹心中一震,嚇得說不出話來。

……

兩人一口氣,跑出了十餘里。

這才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回頭看了一眼,“那兩人應該追不上來吧?”

範小刀道,“幸虧我機敏,否則,咱倆怕是要血濺當場了。那黑衣人到底是誰,怎麼對上他之時,有種莫名的心慌?”

趙行搖頭,“沒看出他劍法來路,不過,有這等修為,怕是我師父親來,也未必是他對手。”

範、趙二人,在年輕一代中也算是武學高手,雖然沒有入曉生江湖排行榜,但若真細論,也能在天下前一百之列,尋常武者,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就算遇到天下前十,雖不能勝,也有一戰之力。

可是此人無論從氣勢,還是劍招,都有一種壓迫感,這種感覺,在定國寺下的神殿之中,面對那些不人不鬼的冥將之時,曾遇到過一次。

如趙行所說,少林寺四大金剛,也未必是他對手,那豈不是如義父、一枝花那種級數高手?若真遇到這種人,他們在江南,怕是要有麻煩了。

趙行問,“羊皮給他們了?”

範小刀從懷中取出羊皮,在他面前晃了晃,“還好留了個心眼,多扯了一塊綢緞,也就天黑,不然還真不一定能騙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