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駙馬爺位高權重,每日見他之人絡繹不絕,他要見誰不見誰,還不得是那幾個門子說了算?這年頭,求人辦事,門難進,臉難看,怎麼也得封個利是,才容易成事兒。”

範小刀心說我是來要錢的,怎麼還有花錢的道理。

“那老哥你使了多少銀子?”

官員道:“門房五兩,另外幾個看茶的夥計,每人一兩。”

“你是來求官的?”

那官員道:“在侯立亭,乃三十一年的進士,曾任長洲知府,幾年前犯了點事兒,回到吏部成了候補知府,如今事已平了,這不準備走一走公主那邊的門路,找個實缺當一當,不然在京中挑費太多,實在混不下去了。”

“一個知府,能有多少錢?”

“唉!”侯立亭道,“我東拼西湊,湊了五萬兩,只恨銀子太少,能求到個偏遠的知府實缺,已是心滿意足。我看兩位打扮,應該是公門中人,可不是為了求官?”

範小刀道:“我們來討債。”

“討債?”

“不錯,不久前錢駙馬欠了我們一筆銀子,我們兄弟前來討要。”

侯立亭笑道:“若是如此,我勸你們回吧,駙馬爺不回見你們的。”

閒聊之間,門房來報,駙馬爺要見侯立亭,他聽到之後,連喜顛顛去了。

範小刀道,“五萬兩,這銀子也太好賺了。”

趙行卻冷冷道:“像他這種買來的官,到了地方一任,說不得又是魚肉鄉里,搜刮地皮,能好得了哪裡去?”

才聊了幾句,侯立亭就回來了。

“這麼快?”

侯立亭道:“我去給駙馬爺磕了個頭,他又問了我姓名,就打發我回來了。”

“這五萬兩花得也太冤了吧。”

侯立亭擺手道:“不冤,不冤,他問完之後,就把銀子收下了。”

“那祝賀大人了!”

侯立亭拱手告辭。

範小刀苦笑,“這銀子也太好賺了吧。”

眼見又過了一個時辰,客人走得七七八八,門房回來道:“駙馬爺倦了,你們明日再來吧!”

什麼?

等了一下午,就等了個明日再來?

範小刀蹭得站起身,“我們有要事向駙馬爺稟告,麻煩你跟他說一聲,就說順天府大堂上的兩位故人,前來拜謁!”

門房見兩人如此堅持,便進去通稟,不片刻回來道,“駙馬爺在書房等你們。”

兩人跟著門子來到錢駙馬書房,錢駙馬正在把玩手中一個鼻菸壺,看到兩人,愕然道:“是你們?”想起了那日在公堂之上,被範小刀訛了十錠金子被迫立下字據之事,他滿是警惕,“你們來作甚?”

範小刀哈哈一笑,雙手抱拳,“恭喜駙馬爺,賀喜駙馬爺,我們兄弟來給駙馬爺報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