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昜更快一步,只是當他下了車,眼前的景象又讓他有點懵了。

啪、啪。

接著巨響,又是幾聲小爆。然後,鋪天蓋地的綵帶、彩屑,灑的一天一地,以臧雪為中心飛舞飄落,好像什麼慶典似的。

“噗——,哈哈哈——”

柳月紗才踏出一隻腳,冷峻的表情瞬間就破功了,脫口大笑。

陳昜則無語了。

這一群人有十好幾個,竟然像是結婚兄弟團搶親似的,個個手裡拿著噴雪、禮炮,一窩蜂地將臧雪給圍了起來。剛才那一響,就是一發巨粗的禮炮,足有一米多長、人的手臂那麼大,噴出來那聲音就像打雷似的,把周圍的人都嚇到了。

“雪兒!”

隨著一聲呼喚,穿著粉色西裝的青年出場了。他雙手捧著一大扎黑色的玫瑰,快步走到臧雪的面前,眼裡含情脈脈:“情!人!節!快!樂!”

啪啪——

霎時間,禮炮、絲帶、彩屑、彩花齊放,紛紛揚揚,掌聲雷動。

陳昜心裡‘我去’了一下,哭笑不得。

這他麼是排練過的吧?還有,那傢伙不就是去年七夕那個姓馬的富二代嗎?陳昜被他的手下追了兩條街,可記得他了。眼看著場面一下熱鬧了,他猶豫一剎,感覺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決定還是靜觀其變。因為他在那群人裡面,還見到了一個熟面孔。

“馬運!”

然而,臧雪卻先炸了,她沒料到自己東躲西藏繞了那麼大一個彎,竟然還是被截住了,情緒有點失控,“怎麼又是你!”

“對呀!”青年笑眯眯地,好像一點沒有看見她的惱火,“是我,就是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意你……”

臧雪差點就罵出來了,但一看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過來,而且眼前這賤人還帶了幾個負責錄影的,她頓時就噎住了,氣得嘴唇直哆嗦。

而不等她發作,馬運就緊接著做出了驚人之舉。只見他騷氣地擺了個pose,然後單膝跪地,雙手捧花,深情款款,“雪兒,這是我為你準備的九十九朵黑金玫瑰,每一朵都是我為你親手精挑細選的,每一朵都包含著我對你的熱烈愛意,我……”

臧雪怒極而笑,上前一步將花接了過來。

馬運愣一下,然後不等他做出反應,跟他一起來的人就起鬨了,禮炮‘啪啪’響,噴雪‘嗞嗞’噴,連好幾個路人都被氣氛帶動得感動鼓掌。

“哇啊——”

“親一個!親一個…….”

“親一個,親……”

……

“我……”

臧雪雙手抓著花束,先退一步,扭著腰拉開架勢,像是打棒球一樣,朝著馬運的頭就是一擊狠狠的揮摔,“去你的!”

‘叭’地一聲,剛起的喧譁驟然靜止。

而馬運,他才露出一點難以置信的狂喜的表情,人都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眼前就一晃,直接被打得往旁邊跌趴了。

陳昜也傻眼了。這一下夠狠的,整束花都給打散了,撒了一地。而且,這是赤果果的當眾打臉呀?太傷自尊了吧?

“漂!亮!”

柳月紗卻一蹦跳起來,唯恐天下不亂,激動地揮著粉拳,“哈哈——,揍他,揍死他!”

臧雪遠遠瞪她一眼,卻無可奈何。原本就有些疲憊,心情糟糕更是煩躁,她索性就不裝了,俏臉冷如冰霜,“滾開!”

馬運的人面面相覷,然後乖乖地讓開。

臧雪踩著地上的玫瑰走過去,甚至都懶得再看在幾個人的攙扶下才剛站起來的馬運一眼,好像後者就是透明的一樣。

霸氣啊。

陳昜忍不住讚了一下。平時來往,她多數是平易近人的姿態,這會兒一發怒,還真就有點霸道女總裁的那味兒了。

不過……

他看向那個馬運,多了份警惕。剛才那一下,看起來很暴力,但其實也就那樣,畢竟臧雪一個女孩子,武器還是一束花,能有多嚴重?問題在於面子。像馬運這樣的富二代們,那臉面都是鍍金鑲鑽的,精貴的很,讓他們當眾出糗丟人,分分鐘要你命。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