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牆壁關上。

陳昜看看周圍,就那麼大的一個地方,完全看不出個所以然。他心裡不禁犯嘀咕了,皺眉問:“這就是所謂的基地?”

“我說是你信嗎?”

“我沒時間跟你在這浪費。”陳昜凝眉不悅了。

“唉,你這種人,真的,人生有樂趣嗎?”臧午陽倒了一杯酒,搖搖頭,“淡定點,才剛發車呢。”

“什麼意思?”

“呵。”

臧午陽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語。

陳昜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正要說什麼,但房間裡安靜下來後,忽然就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響動。那是‘滋滋’的,類似高速滑行的聲音……他怔了怔,靜立著傾聽幾秒,隨後眼裡露出了一抹驚詫。

臧午陽又倒了一杯酒,“彆著急,還有8分鐘。”

陳昜卻充耳未聞,轉身來到‘牆壁’前,用手摸了摸。雖然輕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但確實在顫動。這時候,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身處的地方,竟然真的是一截車廂,高速移動中的車廂。

臧午陽又翹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地舉杯:“別像個鄉巴佬一樣了,來吧,喝一杯。”

陳昜冷靜下來,卻沒理他,回身開啟冰箱,隨後拿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在靠牆的長沙發上坐了下來。不過,他倒沒打算一直裝高冷,喝了一口水,問:“這種地方,你們是什麼時候建起來的?”

“你猜?”

“嘖。”

陳昜真是煩了,對眼前這貨實屬無語,整天嘻嘻哈哈,吊兒郎當,時而認真時而兒戲,實在讓人火大。

然而,臧午陽卻毫無自覺,大咧咧地喝著酒,“哎,別這種表情,放鬆點,那麼嚴肅做什麼呢?又不是帶你下地獄,別那麼緊張。人嘛,開心點,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就玩,這樣心態才會好嘛,不會變態。”

陳昜嘴角抽搐。

臧午陽將他沒喝的酒倒到自己杯裡,“你見過的,像‘大熊’那樣的傢伙一旦想不開了,就會出大事的。”

陳昜一怔。

臧午陽點到即止,舉杯一揚,滿杯飲盡,‘哈’地一嘆,“爽——”

沉默片刻,陳昜問:“臧雪是普通人吧?”

臧午陽倒酒的動作一頓,再抬頭時,擠了擠眉頭,“你猜?”

陳昜挪開臉,忍住了一腳踢爆他狗頭的衝動。

“哈哈哈,這我是真不知道,剛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類人分很多種,除了已經表現出來的,比如天生的,還有可能是突變的,雖然機率很低,可能十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但是有機率就代表是存在的,誰敢保證誰就一定不是呢?對吧?你敢保證大街上隨便拽一個人出來他就不是嗎?”

“……”

陳昜無言以對了。不過話說起來,自己是屬於突變的吧?

“好了。”

原以為臧午陽會說什麼,沒想到他卻是拿起半瓶酒,直接‘咕咕’幾口乾了。

陳昜看得側目。同時,他也察覺到了,車廂的顫動在變緩,那輕微的聲響也在變弱,直至完全停止。

臧午陽將空瓶放下,“走。”

啪。

牆壁,該說是車門,自動開啟了。

陳昜站了起來,稍稍鎮定心神,轉身站到了門口。

臧午陽已經在外面了,揚起手,笑道:“歡迎來到‘天上宮’。”

白光耀眼。

陳昜眯了眯眼,邁出車廂。抬起頭,他望清楚面前的場景,小幅度地張著嘴,被眼前所見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