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雲橋不是結案了嗎?還能推翻?”

“為什麼不能?別忘了,當初步雲橋的謀殺罪名因為證據不足沒成立,要是黑狗有證據願意作證,你想想會發生什麼?”

“噢!這樣……”

陳昜恍然了。他下意識地就覺得黑狗的到案會為步雲橋減輕罪名,但是卻忘了,也可能會加重!要是謀殺韓曜的罪名最終成立,那可是妥妥的重罪,就不是現在這樣坐個十年八年牢還能減減刑那麼簡單了。

這就有意思了。

陳昜將吃完的紅薯皮包進袋子裡,饒有興致地等待著主角的出場。

淅淅。

天空飄著毛毛雨,肖冬跟同事在兩名武警同行的陪同下押著戴著頭罩的叫做黑狗的男子走進還沒開張的酒吧。

門外,幾個警察加十幾個武警守著,另外還有幾十個平步安保公司的人。裡面,場面更大,剛裝修完畢的吧廳,近萬平方,敞亮的像一個職業籃球場館……柳月紗帶著幾個人,在裡面等著了。孤市,阿彩,拄著柺杖的阿斗,貓爺,中哥……等等,幾個名聲在區府地下世界響噹噹的人物,盡數在場。

除此之外,楊元賓儼然在場。

唰。

男子的頭罩被摘下。他閉著眼躲了一下強光,幾秒後才慢慢睜開眼。他的模樣看起來竟然蠻年青,應該就30上下的樣子,一米七幾的個子,剪個平頭,看起來有些消瘦。如果不是左眼、嘴巴有明顯的刀疤為他增添了幾分匪氣,他看起來就更像一個有些頹廢的文青。看著零散坐在周圍的昔日的熟悉面孔,他一一地與之打了照面,不管對方有沒有回應是怎樣的表情,也都會點一下頭……最後,他看向坐在中間的柳月紗,看了好幾秒,然後才咧咧嘴,莫名地笑一下,“紗姐……”

柳月紗一個酒瓶子砸過去。

“喂!”

肖冬喝一聲,眼疾手快地一手把瓶子擋開。‘乒’地,玻璃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男子卻不為所動,他舉起掛著鐐銬的雙手,轉向問坐在一旁的楊元賓,“我都這樣了,還能做什麼?”

楊元賓撓撓額門,擺了擺手。肖冬皺皺眉,但想了想,還是點頭示意同事,然後就鬆開了,往後退了兩步。

男子默默地上前兩步,然後對著柳月紗那一邊,對著所有的熟人,慢慢彎曲雙膝,跪在了玻璃渣上。

“各位——”

他往地上磕了一下頭,力度很重很沉,‘咚’地一聲在吧廳裡迴響,立刻見了血,“狗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