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哥,柴哥,冷靜,冷靜點……”

“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信,信,信,冷靜,冷靜,柴哥,我真的沒蒙你,我手機上還有資訊,你可以拿出來看看。”快想哭了,‘中’哥一臉汗。

“你——”

毒柴作勢要開槍,最後卻是沒有,只是用槍口頂了他一下,“要是讓我知道你說半句假話,立馬崩了你……”

“不敢,不敢……不過啊……”

就在毒柴打算往回坐的時候,‘中’哥話鋒一轉,笑容略略凝固,“柴哥,咱們幹這一行的,收了人家的錢財,是不是該替人消災呀?”,毒柴一震,但就在回過神來的一瞬間,他就發現手裡的槍紋絲不動。定睛一看,‘中’哥一隻手抓住槍管,挪開了槍口,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臥槽……”

話才出口,寒光一閃,旁邊的駱駝一刀切下。毒柴的眼珠子瞪出來,但慘叫聲還沒喊出口,卻已被‘中哥’先一步用槍托狠狠地敲中下巴,不僅把嘴巴敲得重重合上,叫聲吞了回去,還磕了一嘴血。

啪。

開啟槍膛,果然是空的。‘中哥’笑一聲,頂著大肚腩微微前傾,看著被駱駝勒住脖子跪在面前的毒柴。此刻,後者滿臉的汗,之前兇狠的表情蕩然無存,只剩下一臉的驚恐,以及滿滿的哀求。

這轉變之快,不過十秒八秒。

“肥,中,唔,中,哥,噶,唔唔——”

張口才說了幾個字,毒柴還沒來得及求饒,‘中’哥已經一槍管插進了他嘴裡。他手舞足蹈地掙扎,眼珠子圓凸,一臉的汗和淚。然而,叼著菸頭的駱駝卻不為所動,手裡的電線勒得越來越緊。

“201*年八月十一號,你看上我家小兄弟的姘頭,白搞了人家,沒給錢,還把人打了,完了我找你講道理,結果你甩了我一臉;201*年三月二十,你要我幫你找人,我發動了上百個兄弟給你,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就把人翻了出來,你呢?答應給的三萬塊到現在你還一毛沒給;201*年七月十八,你在我家小弟場子裡吃麵粉,不給錢還砸場子,砍了人家一條手,還要我們墊醫藥費安家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201*年……我去……”見毒柴眼睛充血了,有點嚇人,‘中’哥轉臉說,“駱駝,你鬆一鬆,鬆一鬆,他這樣挺不到我說完呀,還有8年沒說呢……”

“哦。”駱駝鬆了一點力。

“好了,我們繼續……剛才說到哪?唉算了,重頭再說,咳,201*年八月十一,你看上我小弟的姘頭,搞了人家……今年,三月份,我們家的姑娘,人好好的做生意,你嫌人家服務不周到,找十幾個人把她搞了,差點把人家弄的自殺……不過,最最最讓老子不爽的還是剛才,老子好好的在拉屎,你他麼又出來打斷了,你知不知道,拉屎拉一半夾斷了縮回去是啥子感覺?啊?誒呀我去,好,我這人大度,以上這些都不給你計較了!但是!從我拉完屎出來到現在,我說了12句話,你他麼打斷了我7次!”說到此處,‘中’哥是咬著牙的,“12句話,打斷7次!要不是堵著你嘴,你現在還想打斷我……”

越說,‘中’哥越來氣越激動,“馬格比的,沒文化了不起啊?素質低了不起啊?沒文化沒素質你他麼還值得驕傲了?臥,槽,老子雙博士學位,老子說了嗎?自滿了嗎?你欺負老子素質人呢……”

“老大……”

“你排隊,我還沒說完呢……”

“他好像死了。”

“啊?”

“沒氣了。”

“啊,真的……嗯,沒問題,研究表明,人剛斷氣的時候會先進入假死狀態,還能聽得見外界的聲音,不礙事……誒,我說到哪了?算了,重新說,201*年8月11號,你搞我家兄弟姘頭……”

……

半個小時後,車子來到了海邊。

駱駝和開車的青年一起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的毒柴抬下車,拉到岸邊,扒了他身上的衣服。

“我草,穿了兩層防彈衣,熱不死他……”

“好東西啊,十幾萬一套,別浪費了,收起來。”

從車尾箱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漁網,倆人又搬了幾塊大石頭,跟人一起捲了,直接丟進海里。

這時,太陽還沒露頭,海平面只有一絲光。

‘中’哥站在岸邊,看著海面的粼粼波光,不知在想什麼。

駱駝痕跡清理乾淨,走到他身邊,“老大,搞定了……”

“噓。”

打斷他,‘中’哥一個太極起手式,配合一呼一吸,將胸中鬱氣緩緩噓出,“來了,感覺來了……”

駱駝翻個白眼,回頭喊了一句。

“小兵,廁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