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喝了一口酒,停頓幾秒。兀然,他毫無徵兆地揚起手,狠狠地一摔。

乒。

酒杯砸在牆角,碎了一地玻璃渣。

趙秘書淡定地推了推眼鏡。

“呼——”

李成蹊呼氣,揉揉額頭,情緒又恢復了一貫的沉穩,“抱歉,有點激動了,說吧,還能撐多久?”

合上手提電腦,趙秘書條理分明地彙報道:“我聯絡了西洲的商行,暫停了那邊的工程,把能調動的資金都調了過來,應該,可以緩幾個月……”

“幾是多少?我不要估算,我要知道確切的數字!”

“如果按照現在的運作狀況,理想狀態下可以維持五個月……”

“不理想呢?”

“最多三個月。”

“還有其它辦法嗎?我們的地皮呢?樓盤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銀行那邊……”趙秘書一頓,就此打住。原本靠幾個銀行開通的灰色通道,資金就算窘迫,但挖東牆補西牆,爭取個一年半載的時間還不是問題。而有了一年半載的緩衝期,總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現在倒好,從域府到州府乃至整個南方,盡是風聲鶴唳。尤其是幾大銀行,更是人心惶惶,誰還敢提著腦袋頂風犯險?這會兒,就算能走正規渠道,恐怕也得老老實實走流程了。

“啊——”

李成蹊扶住玻璃,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語調森沉,稍帶自嘲:“區區一個方為民,呵,很好,很好,呵呵……”過了一會兒,他似是下了狠心,‘砰’地捶了一下玻璃,“約一下韓成惠。”

“老闆……”

“照做。”

“明白了……”趙秘書閉嘴,同時暗暗搖頭。這一回,恐怕真的是要被韓成惠狠狠地撕下一塊肉了。

“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

韓成惠擺擺手,轉身推開房門。

趙秘書瞄了一眼。房裡的大床上坐著一個女孩,看起來有些惶恐。他低下頭,走時順便把大門關上。

砰。

據說,為了保證客戶獲得最高階的體驗,每年進出唐宮的女孩都有兩、三百之多。作為正堂集團的重要資產,李成蹊對此也非常重視,對於進入唐宮的女孩,只要是看中的,他都會第一個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