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動怒,江醉瑤當即跪地,鄭重其事道:“奴婢卻是手下的有些重了,但想著太后這麼做,不就是想讓熙貴妃長記性嗎?那何不將她的手弄殘,讓她謹記於心,牢記一生呢?”

太后當即冷哼一聲:“哼!好一個自作聰明的臭丫頭!你就沒有想過,你弄殘了熙嬪,旁人會怎麼想?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便等同於哀家的所作所為,難不成你想讓哀家落得心狠手辣的名聲不成?”

太后越想越氣,怒吼一聲:“來人啊!醉瑤假傳懿旨,給哀家拉下去杖斃!”

此話一出,惹得一旁秦南弦一驚,按理說,他此刻幫江醉瑤只會讓太后懷疑,可儘管如此,他還是欲張口發話。

幸好,江醉瑤率先開口:“等等,太后不妨聽奴婢辯解幾句,再杖斃奴婢也不遲。”

太后憤怒的緊了緊牙根:“好!哀家就聽聽,你這張巧舌如簧的嘴,如何保得住你這條賤命!”

江醉瑤知道但凡自己說錯一句話,她今日就得去見閻王。

於是,她沉穩的舒了一口氣,想好了說詞,才開口:“太后當初之所以收留奴婢,是為了想讓全天下人知曉,太后絕不會薄待有功之人,故全天下人也都知道熙嬪欲殺我滅口。”

太后眼底一凜:“那又如何?”

江醉瑤道:“所以今日奴婢去奉太后旨意責罰熙嬪,由奴婢親自害的熙嬪雙手殘廢,放才能讓天下人相信,熙嬪的確要殺奴婢滅口,奴婢對她痛恨至極。”

話到此處,太后的臉色緩了色,但是怒氣並未消散。

江醉瑤立馬又道:“奴婢在去海瀾殿時,對侍衛說的,只是然後讓奴婢前去查探熙嬪傷勢,僅此而已。但做出謀害熙嬪雙手的,卻是奴婢的主意,如此在旁人眼裡該如何看待呢?”

太后黑眸在眼底微微一轉,怒氣果然就散了大半,冷出一句:“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啊!”

江醉瑤當即作揖施禮道:“太后明察,奴婢這話並未是為了保命,奴婢一介小小舞姬,尚能在太后照拂之下敢對熙嬪出手,那旁的有權有勢之人呢?”

音落,江醉瑤瞧了秦南弦一眼,故意讓太后看見。

太后下意識的看向秦南弦,會意一笑,抬起手指,指著江醉瑤連連點道:“你啊,你啊,哀家還真是小看了你,如此說來,哀家非但不能殺你,還要賞你了?”

江醉瑤緊了緊唇角,大膽開口:“沒錯,只有這樣,才能引得天下賢士能者萬眾一心,輔佐太后。”

“哈哈哈!”

太后竟忍不住仰天大笑,笑罷,目光讚許道:“好!哀家今日便賞你!”

話間,太后瞥見醉瑤髮髻上的木簪,隨手摘下頭上的金簪,招手道:“起身吧,到哀家身前來。”

江醉瑤站起身,走到太后身邊。

太后抬手將金簪插進江醉瑤的頭上,笑道:“這是哀家當年封后大典時,先帝親賞的金絲玲瓏點翠簪,哀家一戴就是數十年,今日便賞你了,你可要日日都戴在頭上,讓滿宮的人都看著,哀家是如何寵你的。”

江醉瑤趕忙跪地謝恩:“是,奴婢遵旨。”

這時,一旁的秦南弦看著因禍得福的江醉瑤,這才放下懸著的心。